“我們的‘料’照加。”魏仲卿捋須,“大皇子想害二皇子,我們就幫他一把,讓他害得更徹底。屆時事情敗露,他就是謀害皇子、禍亂軍機的死罪!”
旬元機遲疑:“可二皇子若真中毒……”
“那便更好。”魏仲卿眼中寒光一閃,“二皇子一死,大皇子必遭嚴懲,小皇子便少了兩大對手。至于北境戰事……勝敗乃兵家常事,邊關丟幾座城,換朝堂清靜,值得。”
……
景王府。
崔一渡躺在竹椅上,看似閉目養神,實則耳聽八方。
楚臺磯輕聲道:“大皇子已知糧草被查,急如熱鍋螞蟻。魏太師則添火散播,說皇上密令嚴查。如今兩方皆動了起來。”
崔一渡未睜眼,只嘴角微揚:“‘麻雀’如何?”
“已混入運糧隊,昨夜傳回密信——魏太師的人也在糧中加了料,是西疆‘三日哀’。”
崔一渡終于睜眼:“好個魏仲卿,心比蛇蝎。”
“殿下,是否要提醒二皇子?”楚臺磯問。
“鎮北王軍中必有能人,尋常毒物難傷他。但‘三日哀’……”崔一渡坐起身,“北境可有消息?”
話音未落,江斯南匆匆入院,手中揚信:“剛到的!北境幾位豪商‘自發’捐贈糧草給鎮北王,足夠支撐半月。另附密報:鎮北王軍中大夫已發現糧草微毒,正在排查。”
崔一渡松口氣,卻又蹙眉:“魏太師的毒非同小可,需提醒大皇子小心。”
“已提醒了。”楚臺磯微笑,“今晨有商隊北上,其中一位‘藥材商’實為我東升局的人,帶有解毒秘方與警示。”
崔一渡看向楚臺磯,點頭贊賞:“臺磯總快我一步。”
“我只是未雨綢繆罷了。”楚臺磯微笑道。
江斯南插話:“不過大皇子近日總派人到我星輝閣搗亂,說我與軍糧案有關。司淮今日又來占便宜,我故作抱怨透露些許,他果然跑去魏太師處稟報了。”
崔一渡失笑:“小江,你這生意做得,連太師府都成你的情報站了。”
“生意人嘛,來的都是客。”江斯南笑道,“只是司淮這家伙總想白拿,昨日看中一枚東海明珠,價值千金,硬說三百兩要了。陳掌柜說‘司大人,這珠子若三百兩能得,我陳字倒著寫’。你猜他怎么說?”
“怎么說?”
“他說‘那就寫倒陳字嘛’!”江斯南翻個白眼,“氣得我差點沒忍住用劍砍他。”
眾人皆笑。梅屹寒立在廊下陰影中,突然開口:“為何不用?”
江斯南一愣:“啊?”
“用劍砍。”梅屹寒語氣平淡,“殿下說過,對無恥之人不必客氣。”
崔一渡扶額:“屹寒,我那是指生死關頭……”
“哦。”梅屹寒應了一聲,又補充道,“但司淮無恥。”
楚臺磯忍俊不禁:“屹寒這話有理。”
崔一渡鋪開宣紙,提筆寫密奏。他并未直接揭發衛弘睿與魏仲卿,而以“偶聞市井流”為由,提及糧草可能有問題,建議皇上秘密核查。
“此信由沈統領遞上最妥。”崔一渡封好信,“他是御林軍統領,關心糧道安全合情合理。”
“沈統領到了。”梅屹寒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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