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說的哪里話?我們既成道侶,自然該同進同出,待我們一同回到長安,見過我爹娘,安頓下來之后,師兄定會陪你游歷四方,看盡天下風光。”
“屆時我們夫妻一體,琴瑟和鳴,再生幾個可愛的孩兒,共享天倫之樂,師兄發誓,定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聞,柳寒煙竟是嫣然一笑,那笑容在胭脂的映襯下,明媚得晃眼,讓林軒瞬間失神。
只見她提起筆,蘸飽了朱砂,手腕懸于婚契之上。
林軒屏住呼吸,緊緊盯著她的動作,心中狂喜幾乎要溢出胸膛。
筆尖落下,卻不是簽在自己名諱的位置,而是飛快地在婚契空白處,龍飛鳳舞地寫下了幾個張揚跋扈的大字。
“做你娘的青天白日夢!”
寫罷,她將筆一扔,隨手將那婚契甩到林軒懷里。
林軒下意識接過,低頭一看,那刺眼的朱紅大字讓他腦子“嗡”的一聲,徹底懵了,指著婚契,結結巴巴地問:
“師、師妹……這……這是何意?”
柳寒煙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
“誰要與你同進同出,誰要給你生兒育女?林軒,你真是臭不要臉!”
不等林軒反應過來,她猛地轉身,面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江自流,拱手朗聲道:
“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為我定下婚事,弟子無法違逆師命!”
“但我劍山立派之基,乃手中之劍!門規亦有舊例,若多名男弟子共慕一女,可以劍決勝負,定歸屬!”
她的聲音清越,清晰地傳遍整個禮堂,讓原本因這變故而嘩然的賓客瞬間安靜下來。
柳寒煙昂著頭,目光灼灼,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既然男子可以劍來決定誰娶我,那我柳寒煙,為何不能以手中之劍,來決定我要嫁誰,或不嫁誰!”
她深吸一口氣,字句鏗鏘,擲地有聲:
“弟子柳寒煙,在此申請與林軒大師兄,當眾比劍!”
“若我敗了,心甘情愿,與他簽下婚契,從此相夫教子,絕無怨!”
“若我勝了——”
“則此番婚事,就此作罷,請師傅與在場諸位,共同見證!”
話音落下,滿堂死寂。
林軒臉色鐵青,握著那被污損的婚契,手指關節捏得發白。
林軒臉色陰沉,強壓著怒火,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師妹!今日賓客滿堂,皆是來為我白虹峰賀喜的,你如此任性胡鬧,公然忤逆師傅的安排,將師門顏面置于何地?莫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柳寒煙聞,卻是冷笑一聲,紅妝映襯下的臉龐更顯銳利:
“比試劍法,乃我劍山立身之本,有何可笑?有何難堪?師兄若是擔心等會兒我輸了,臉上掛不住,那大可不必。”
“本姑娘生平最欣賞的,便是劍術強過我的男兒,你若真能勝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定心甘情愿簽下那婚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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