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宜明真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一直以來都看不上的弟弟,竟然混成了武館里的大師兄了?
白景明不是才當了半年多的學徒而已嗎?
這個武館的門檻已經這么低了,只要學上半年,就能當大師兄啦?
白宜明懷疑這個小學徒認錯人了。
他趕緊又補充道:“不,不是你們的大師兄,我找的是白景明,他應該不是你們的大師兄,他,他應該是個學徒。”
站在他前面的小學徒,神色復雜地看著白宜明,他說:“白景明就是我們外門的大師兄啊,什么叫不是,你到底是誰啊?找我們大師兄干嘛?”
白宜明:“……”
白宜明掩下心中的詫異,他客氣地說道:“我是白景明的兄長,今日找他見面,是有事想跟他商量,勞煩小哥,幫忙同傳一下,不勝感激。”
白宜明也是寫得很好嘛?說你將來定然是朝廷的棟梁之才?怎么,棟梁之才連舉人都考不上?”
白宜明:“……”
白宜明的神色頓時有些難堪起來。
他知道白景明這是在嘲笑他呢。
但是有什么辦法呢?
他確實落榜了,沒有考上啊。
沒有考上,被人嘲笑,他已經早就預料到了。
他催著頭,有些難過地問道:“娘呢?娘知道這件事了嗎?”
白景明立刻說道:“娘當然知道啦,我一看到榜單后回來,就立刻就跟娘說了這件事,我說你沒考上,娘她以前對你的付出啊,都白瞎了。”
白宜明:“……”
白宜明雖然怨恨沈君怡不管他,不管他的親事,不管他日常起居,也不管他參加鄉試。
但是怎么說呢,到底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對母親的付出習以為常,從來不會體諒母親。
但是自從沈君怡不管他之后,他才發現,原來當家這么難。
需要整日里為柴米油鹽操心,就連院子里,一天不打掃,都無處落腳。
這些年來,他的母親著實太辛苦了。
母親之所以會和父親和離,或許就是因為,父親從來沒有體諒過母親吧。
現在說道母親,白宜明心里還是有些想念的。
他垂著頭,低聲問:“那娘她,她有說些什么嗎?”
白景明想了想,他娘當時說什么來著?
白景明:“哦,娘她當時在給客人配藥,好像只點了點頭,沒有搭理我來著。”
雖然沈君怡給白景明留了小院子,也對白景明還不錯,但是白景明總覺得,他娘好像對他也是不太上心的。
之前,他還有些小失落呢,總覺得娘好像更疼愛陳婉穗,把陳婉穗都都當成女兒來疼了。
卻不怎么關心他。
不過,現在看來,他娘對他還算不錯的了。
畢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看看白宜明,鄉試都落榜了,沈君怡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呢。
白宜明聽到老二這么說,心里頓時失落極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或許,娘她也是對我失望極了吧,所以才連一句話都不說。”
他還不知道,他當初之所以能從大牢里出來,是因為沈君怡找縣令夫人走的關系,到現在,手里都還捏著他親自簽名畫押的五百兩欠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