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宜明聽到弟弟這么說,一時都不知道是羨慕他好,還是妒忌他好了。
沒有心儀的人,只要娶母親指定的姑娘就行,其實想想,這樣也挺好的。
至少母親挑選的姑娘,哪怕不是那么有才華,但肯定是賢惠的。
白宜明以前沒有這種覺悟。
但是最近,他總是忍不住,會拿陳雯淑和陳婉穗對比。
陳雯淑以前,拿著陳婉穗做的食物來討好他,并謊稱說是自己做的。
但其實呢,陳雯淑除了會讀書寫詩之外,根本不善廚藝,更是不善女工,她在家里,甚至連家務都不做。
陳婉穗卻是與之完全不同的。
她擅長廚藝,擅長種菜,還很會飼養雞鴨。
每日她都會起來整理院子和屋子,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整潔有度。
難怪沈君怡會喜歡陳婉穗,并且無視白宜明的苦苦哀求,幫他把陳婉穗和陳雯淑換回來。
白宜明心里想著,如果他當初聽從母親的話,安心和陳婉穗過日子的話,那他現在,會不會就不會搞成這樣了?
他或許會和陳婉穗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沈君怡也不會離開他們家,更不會和父親和離。
那他們一家子,就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好的,這個家也不會散。
更不會有秋月和陳雯淑什么事了。
白宜明現在想到不告而別的陳雯淑,以及和他偷情的秋月,心里就有些煩躁。
他對秋月其實也沒有多少感情。
無非是陳雯淑不肯搭理他,而他也需要一個女人幫忙紓解,正好秋月湊上來了,于是就順其自然了。
雖然他以前還克制著,但是那天,酒喝多了,這讓他犯下了無法挽回的過錯。
白宜明想到這些,就重重嘆了口氣,頓時覺得自己的生活一團糟了。
白景明給了他一兩銀子,還要強調好幾遍,說;“這一兩銀子,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攢下的零用錢,如今給了你,你可得省著點花啊,等你這個月的月銀到手,一定要還給我,明白嗎?”
白景明現在可愛惜銀子了。
整日里摳摳搜搜,小氣吧啦的。
畢竟他可是要攢錢娶媳婦的男人,娘親說過了,不會再幫他出一分錢彩禮,他想要娶媳婦,就得自己攢錢。
白宜明聽著他嘮嘮叨叨的,頓時就有些不耐煩了,他說道:“不就是一兩銀子而已嗎?我至于貪圖你這一兩銀子?你放心好了,等我月銀到了,我立刻過來給你還錢,你就別再啰嗦了。”
聽得他都心煩了。
白景明對他說;“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就姑且信你,到時候你若是不還我銀子,那我可就要鬧了。”
白宜明:“……”
白宜明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就為著這一兩銀子,白景明簡直是一點情面都不講了。
白宜明氣得轉身就想走,不過,他才剛走了兩步,就又突然回來問到:“對了,娘她住在哪兒呢?你把娘的地址給我,我想去看看她。”
許久沒有見到母親了,白宜明雖然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但最近的經歷讓他成熟懂事了許多。
他也有些想念母親了,想看看母親過得怎么樣。
白景明卻直接給他一個白眼,對他說;“看什么看?娘她根本不想見你,你還是回去伺候你爹去吧,我娘有我伺候就行了。”
說著,白景明就轉身進了武館,不搭理他了。
白宜明:“……”
白宜明氣得夠嗆。
什么你爹我娘的,不都是他們共同的父親和母親嗎?
白景明這樣說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難道真的不管父親了嗎?
白宜明拿著一兩銀子離開了武館,搭了一輛牛車往縣城去,花了五個銅板。
然后,他就買了一些肉和大米之類的,去看望自己的先生了。
白宜明的先生仍舊是很看好他的,雖然遺憾于他這次竟然沒能考上。
不過按照白宜明的資質,考上只是遲早的事罷了。
所以,先生對他還算客氣,還十分認真地指點了他幾句。
從先生的家里出來后,中午都已經過去了,他是在先生的家里吃過飯才出來的。
此時看了看時辰,還不算太晚,所以,白宜明就前往陳雯淑之前住過的那條巷子看了看。
陳雯淑之前住的地方,是劉捕快給她租的。
現在再來看,白宜明就發現,那個小院子已經給別人住了。
也就是說,陳雯淑不在這兒,那她還能去哪兒呢?
陳雯淑確實是有親戚在縣城里。
但是白宜明對陳雯淑的那些親戚并不熟悉,更不知道他們都住在哪里。
所以,思來想去之后,白宜明就不打算再去找陳雯淑了。
他覺得自己對陳雯淑已經夠好了,但是陳雯淑仍舊嫌棄他,看不起他。
甚至在得知他落榜的當天,就不告而別。
他心里想著,就算他找到了陳雯淑,陳雯淑也不會跟他回去的。
所以沒有必要找了,隨她去好了。
他現在還得操心和秋月的事情,也確實是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和陳雯淑糾纏了。
而白宜明不知道的是,在距離他離開的那條巷子不遠處,差不多相隔三條巷子的地方,就是陳雯淑此時住著的地方了。
陳雯淑在這個地方住得還是挺舒心的。
畢竟有人給她做飯,還有人給院子里搞衛生。
她不用發愁吃喝,也不用干家務,整日就是在院子里躺著曬太陽。
這種日子,可比她在白家的時候舒服多了。
因為蓮兒的逆來順受,所以,陳雯淑使喚她使喚得越來越勤。
蓮兒心中憤怒,卻又擔心陳雯淑找劉捕快告狀,到時候劉捕快把她趕出去的話,可就麻煩了。
劉捕快肯定會選擇陳雯淑的,畢竟陳雯淑的肚子里懷里他的骨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