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明不愿意回去,他還是那句話:“老大,父親早就把我趕出家門了,他親口說的,說要和我斷絕父子關系,讓我以后別再回去了,你不是聽見了嗎?”
白景明在聽說白文康生病了之后,心里還是有些難過的。
畢竟是從小到大一直都很敬愛的親生父親。
小時候,雖然父親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但是對他們兄弟倆,還是算和藹的。
如今白文康生了重病,估計確實是挺嚴重的。
要不然,按照白宜明的性格,也不會特意跑過來找他。
白宜明神色難看,他看著白景明,生氣地說:“老二,你現在若是不回去看看,你可能連父親的最后一面,都見不上了。”
白景明:“……”
白景明聽到白宜明這么說,頓時有些意外。
這句話確實讓他的心里不好受。
他皺眉,神色煩躁的說:“父親當真病的這么厲害了?”
白宜明冷笑:“有沒有那么嚴重,你自己回去看一眼不就明白了?我至于拿這種事騙你?”
白景明聽到他這么說,頓時皺眉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去吧,我等把手頭的事忙完了,再回去看看。”
白宜明聽到他這么說,臉色這才和緩了下來,他對白景明說道:“父親病得厲害,開藥問診都要用到許多銀子,你到時候,記得拿些銀子回去,你也知道,我如今身無分文,連去拜訪先生都要向你借錢。”
白景明:“……”
白景明有些煩躁,他冷笑了一聲,說道:“所以呢,這才是你今日過來找我的目的?要我拿錢罷了,若是父親有巨額家產傳承,你還會過來找我嗎?”
白宜明神色冷峻,覺得白景明越來越無理取鬧了。
他冷聲說:“老二,你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這種假設并不會出現;父親病得不行了,你自己看著辦,要回去還是不回去,都是你自己決定,我再不來找你了。”
說著,白宜明就一甩袖,轉身走了。
白景明站在那,看著他的背影,氣得跺腳。
他們兄弟倆一起長大,誰還不了解誰啊?
白宜明就是吃準了老二是個心軟的,根本不會狠心不回去看父親,所以才故意說這種難聽的話。
偏偏白景明即使知道這一點,卻還是無法放下父親。
沒辦法,他只能急匆匆地回到武館里,找到當堂主的衛七,跟衛七說了情況。
衛七嘆了口氣,拍了拍白景明的肩膀,說:“既然是你父親病危,那你作為兒子,自然要回去看看的,武館的事我幫你處理了,你就放心吧。”
白景明神色無奈的點點頭,對衛七說道:“我就回去看一眼,上午回,下午就回來了,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
衛七安慰他道:“左右武館也沒有什么要緊事,你就放心回去吧,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解決不了的,就盡管回來找我,別不好意思說!”
燕復北安排了衛七,來專門教導白景明。
衛七現在就相當于是白景明的師父了。
白景明畢竟是沈大夫的親兒子,以后也會是燕復北的兒子,所以,衛七對他可是掏心掏肺的好。
衛七說著,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
要是白文康真的不行了,那衛七可以幫忙辦一下身后事。
這點銀子,他就大方一點,自己掏了。
白景明搖搖頭,說:“不用,七哥,我自己回去就行,估計沒什么大事,老大故意嚇我的。”
白景明說著,就和衛七告辭,從武館里出來了。
他急急忙忙地跑回到百花街的小院子里。
剛準備拿出鑰匙開門,結果就發現家里的院門沒鎖。
他頓時激動地跑進去,人還沒進院呢,聲音就大聲喊起來了:“娘,大嫂,你們回來了嗎?”
沈君怡和陳婉穗走了一天一夜,白景明一個人在家里沒著沒落的。
現在看到沈君怡和陳婉穗回來了,他別提多激動了。
他腳步飛快,沒在前院看到人,就飛快沖到了后院。
結果,他剛到后院,就瞬間腳步一頓,愣在原地了。
他看著原本抱在一起的兩人慌忙松開,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看了看穿著官兵服飾的劉四斤,又看了看滿臉嬌羞,躲在劉四斤身后的陳婉穗。
腦子有些混亂,半晌沒開口。
還是劉四斤打破了尷尬,問他:“這才中午,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們武館不是挺忙的,每天的訓練任務也很重,白景明每次都是天黑了才回來的嗎?
今天怎么大中午的就回來了。
劉四斤也有些尷尬。
本來他和陳婉穗的事,就只有沈君怡一個人知道。
他們還沒打算告訴別人的。
不過,現在既然被白景明撞破了,那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瞞著了。
陳婉穗也紅著臉探出頭來,對白景明說:“老二,你怎么回來了?”
白景明:“……”
白景明有些尷尬,他伸手,指了指劉四斤,結結巴巴地說:“不是,你,你們……你們倆這是……”
陳婉穗紅著臉,看了一眼劉四斤,笑著說:“如你所見,我,我和劉大哥在一起了。”
白景明:“……”
白景明撓了撓頭,點點頭,說:“行吧,這也是好事,那,那我娘呢?”
陳婉穗便道:“娘她在屋里休息呢。”
白景明點了點頭,便有些尷尬的轉身出去了。
在他心里,陳婉穗一直是他的大嫂。
大嫂自然是嫁到自己家里來的人,他之前甚至都沒有想過,陳婉穗會再嫁出去。
那陳婉穗嫁出去之后,還是他的大嫂嗎?
是不是就跟他們劉家沒有關系啦?
那若是沒有了大嫂,他以后豈不是沒有香噴噴的飯菜吃啦?
白景明想到這里,看著院子里整齊漂亮的菜圃,又想到后院嘰嘰喳喳叫的雞鴨鵝。
想到以后這些東西,都是劉四斤的了,他的心里就有些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