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后找媳婦,一定要找像母親和大嫂一樣能干的才行!
白景明唉聲嘆氣了一會兒,又想起來了正事,他一拍腦袋,走到沈君怡門口敲門。
沈君怡確實在休息,畢竟昨天晚上在郊區的莊子那邊,因為盜匪入侵的事件,導致她一夜沒睡。
現在確實有些困倦,她就躺在床上小睡了一會兒。
聽到敲門聲,她問了一句:“誰啊?”
白景明在門外喊:“娘,是我,我有急事要跟你說。”
沈君怡便道:“你等會兒。”
她從床上起來,披上外衣,把頭發簡單整理了一下,用一根木簪固定,就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了。
她看到站在門外,神色有些焦急的白景明,有些驚訝。
她擔心白景明真出什么事了,于是便讓他進來了,問他:“發生什么大事了?你怎么這么著急?”
白景明坐下,自己拿起茶壺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仰頭就把茶水喝盡了。
他緩了兩口氣,說出口的卻是:“娘,我看到大嫂和劉四斤抱在一起了!”
沈君怡:“……”
沈君怡無語地打量了白景明許久,看著他,神色復雜地問:“你說的有急事,就是這件急事?”
當然不是!
但這也是急事啊。
白景明有些著急的說;“娘,難道你不覺得這是急事嗎?劉四斤他可是獵戶,我大嫂漂亮又賢惠,配他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劉四斤配不上我大嫂吧?”
沈君怡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說道:“這是你大嫂的事,配不配也是他們該要考慮的問題,跟你有什么關系?”
白景明理直氣壯的說;“那可是我大嫂,就像我親姐一樣,她要嫁人,我當然要幫她斟酌斟酌。”
白景明看不上劉四斤是獵戶,他自動忽略了劉四斤身上那套,來自于縣城兵馬司的制服。
沈君怡坐在白景明的對面,毫不留情地說他:“你還好意思看不起劉四斤呢?劉四斤如今,可是兵馬司劉指揮使重點培養的下屬,不出兩年,劉四斤就會升任為縣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了,我聽說副指揮使可是有品階的,好像是正八品呢。”
他們縣城那邊的兵馬司,劉指揮使是正七品,州府那邊的兵馬司指揮使,是正六品。
若是京城那邊的兵馬司指揮使,就是正五品了。
縣城這邊的兵馬司,畢竟是小地方,所以也都是小官。
不過對于劉四斤來說,能夠升任八品副指揮使,那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也是燕復北愿意培養他,要不然,單靠劉四斤自己,這輩子估計都沒有機會的。
按照燕復北的說法,就是先讓劉四斤在兵馬司,跟著劉指揮使干上兩年。
到時候,他要把劉指揮使調到州府,讓劉四斤當副指揮使。
若是劉四斤表現得好,能把整個縣城的兵馬司都握在手里,那時候,就是他升任兵馬司總指揮使的時候了。
那可是正七品的官職,劉景晟能當七品指揮使,那陳婉穗,也屬于官家夫人了。
以后府里也能有丫鬟小廝,仆從成群。
以后他們的孩子,也是官家后代,前途無量了。
沈君怡想到這里,她是真的為劉四斤和陳婉穗感到高興。
前世的時候,他們的日子,過得那么凄苦。
她和陳婉穗在破廟里,被凍得奄奄一息,劉四斤呢,瘸了一條腿,風雨無阻地上山捕獵。
那時候的他們,可不會想到,重來一世后,他們竟然能有如此的境遇。
沈君怡這般想著,卻見白景明已經聽呆了。
他看著沈君怡,壓低聲音說:“娘,你怎么知道劉四斤,他能升任副指揮使啊?他憑什么啊?劉指揮使是他親爹嗎?親爹都沒有這么扶持自己兒子的吧?”
畢竟白文康就沒有對兩個兒子,如此掏心掏肺過。
沈君怡沒有跟他說燕復北的事。
畢竟,白景明連劉四斤和陳婉穗的事都這么震驚。
要是知道她和燕復北的事,豈不是要當場嚇死在這里。
沈君怡想到這里,就有些頭疼。
她揉了揉額頭,反問白景明道:“你還有事要說嗎?沒事的話就趕緊出去,我累了,還要再歇息一會兒。”
白景明一聽說母親要休息,立刻就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了。
不過,他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腳步一頓,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他真正要說的急事,差點忘了說了。
他于是就又倒了回來,對沈君怡說道:“對了,娘,老大上午來找我了,他說,父親病得很重,幾度昏迷不醒,情況危急,讓我回去看看。”
白景明有些煩躁的說:“我本來不想回去的,但是他說,我這次若是不回去,只怕是連父親的最后一面,都見不上了,所以,我覺得,還是得回去一趟。”
沈君怡聽到是關于白文康的事,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消失無蹤了。
她沉著臉,冷哼了一聲,說道:“他也有今天!”
白景明看著沈君怡臉上的冷色,就知道沈君怡絕對不會回去的了。
他于是便說:“那娘,我回去看一眼,若是沒什么事,我下午就回來了。”
他走到門口,又問沈君怡:“娘,你有沒有什么話要我給你帶過去的?”
沈君怡搖了搖頭,她看著窗外的日光,頓覺得有些意興闌珊的。
她嘆了口氣,說道:“他自私刻薄,凡事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這些年來,對我也是多有苛責厭惡,我對他,還有什么好說的?反正也已經和離了,我與他,再沒有任何關系,以后他的事,你也不用跟我說了。”
白景明聽到沈君怡這么說,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然有些難過。
小時候一家四口住在狹窄的院子里,他覺得很知足,很快樂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長大之后,一夜之間,家里就分崩離析了。
他嘆了口氣,低聲說:“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娘,我會早點回來的。”
沈君怡神色冷沉地點點頭:“路上當心。”
白景明走后,沈君怡還在想,白文康只是身體虧空了,虛弱了,那方便不行了。
但應該還能活個二十年的。
怎么現在就幾度昏迷不醒,甚至還病危了。
總不能是又被人下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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