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春紅還算滿意地走了,曹老三頂著周慶的死亡射線蹭一下跑了過來,拿起剛才的茶杯小心喝著茶,也不顧都冷了。
“方才我們說到哪了?”
“找地契。”曹老三殷勤備至。
周月橋點了點頭,“不過哪怕是地要回來這兩個小蘿卜頭也種不來,若是租出去難保那老婆子不會來鬧,有孝道壓著,他們又沒有至親,難免會吃虧。”
若真有什么親戚能幫忙地也不會被占去了,那日分明有不少人都瞧見了,但卻沒一個來幫著說話的,不是見多了勸不了,就是一點也不在乎。
“那怎么辦?”曹老三對這兄妹倆同情是有,但也不會幫著出頭。
又不是自家人,平日里偶爾給點吃食已經是他心善了,這年頭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有多少閑心會去管旁人的事。
周月橋沉吟不語,沖周慶使了個眼色,周慶秒懂,來趕人。
曹老三就是來送花的,又不是正經被邀請上門的親戚朋友,沒有理由待著,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
“二姐,你真想幫那對兄妹啊?”
“力所能及吧,至少以后不會留下遺憾。”
“那婆子確實很可惡,就跟奶還有外婆差不多,當初要不是你回家了,按爹那孝順程度我們家恐怕也不會比賀家好到哪里去。”
周慶現在吐槽起爹來毫不嘴軟,“說不定在那次賭坊找上門來的時候爹就要被逼著賣地還債了。”
還真不是沒可能,周月橋對此深有體會。
“還好現在爹想開了,應該也不會總幫著大房了吧。”
這可不一定,就爹那個性子,他還能真不管那兩老的?逢年過節的節禮肯定是少不了的,頂多就是不再那么掏心掏肺而已。
她拍了拍周慶的肩膀,“只要大哥跟你能撐得起家里,旁的都不算什么。”
周慶被鼓舞到了,打水都變得格外有勁,惹得周大滿頻頻看他,齊春紅都罵他怎么跟驢一樣。
一院子人熱熱鬧鬧,廂房里安安靜靜,唯有濃郁的花香味飄出。
時間緊任務重,鄒云娘三人是恨不得睡在廂房里,一覺起來還能再看著點爐子上的火,生怕不能有更多產出。
對此周月橋也沒去阻止,本就是短期投入,那自然是效益越大越好,況且都是年輕人,總不能十幾天就把身子給熬壞了,她那個時代考個試還得熬三年呢。
只要營養跟上了,年輕人是熬不死的。
就在這種氛圍之下,一瓶瓶精油跟大壇子封好的純露很快就入了周月橋的空間,這日后可都要變成白花花的銀子,想想她都能從夢中樂醒。
不過做香水用的酒精她得回家去提純,這還是從高粱酒里得到的啟發,雖然她釀不成酒,但不妨礙她從酒里提純酒精用來做香水。
周月橋感慨,我這個腦瓜子可真是聰明啊。
家里來來往往來送花材的人倒是熱鬧,自然外面看熱鬧的也有不少,沒一會兒齊春紅又來嘀嘀咕咕:“姓魯的娘子又來了,問我們要不要她做的糕點。”
周月橋挑揀著桃膠的手一頓,“這是第幾回了?”
“每天都來,她做的糕點又不好吃,還不如我做的呢,你說她是不是賣不掉才非要塞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