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真是什么奇葩都有,不能給了一次面子就次次來薅我羊毛吧?我雖然有錢但也不能這么造。
“嫂子你去回了她,就說家里人吃不慣這邊的口味。”
“行。”
齊春紅跑了沒一會兒又回來了,語氣里興奮異常,“你快去看,外面吵起來了!”
“吵起來了?”周月橋把挑揀出來的桃膠泡進水里,被齊春紅拉著往門口走,一聽還真吵起來了。
似乎是因為一個娘子去另一個娘子家借醬油,結果那家的婆婆就覺得那娘子是去她家里偷做香膏方子的把人趕了出去,那娘子是新嫁過來的,被嫂子遣著去的。
婆子追著罵她,娘子也是性子軟和,只知道哭,被指著鼻子也只知道哭。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打上去啊!”
齊春紅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周月橋甚至覺得她似乎更想有個能天天干架的惡婆婆,而不是她娘那樣的。
那遣人去借醬油的是魯娘子,也不知是真忘了還是故意想給弟媳一個下馬威,但這會兒倒是扭著腰出來了,破口大罵。
“你當你家那方子真是金子不成?見誰都覺得人家要偷你家方子,哪像周家姑娘那么敞亮,院子都讓我進去瞧過了。”
啊這,我一點也不敞亮,你要是進廂房我一準把你打出來。
“你瞅瞅你家那破香膏,整條巷子里還有誰家的娘子不開眼會買,又貴又難用,也就騙騙外地來的行商。”
“你胡說!我家的香膏可是參加過品香大會的!”
“得了吧,你怕是連大會的門都進不去。”
魯娘子拿斜眼覷她,那副姿態真是做足了戲,“今年沒人買你家的香膏了吧,看看周家來來往往送花材的就知道人家生意興隆,你就眼紅著吧。”
婆子氣得發抖:“那也比你一個克死男人的寡婦,要不是有整天招蜂引蝶來的男人買你那難吃的糕點你早就被趕出去了,我要是你婆婆非得打死你個水性楊花的賤婦!”
果然不愧是住一家巷子的人家,兩人差點把對方的底褲都給扒了下來,并著還有幫腔的搭話,可比杏花村的娘子干仗還精彩。
齊春紅看熱鬧看得不亦樂乎,周月橋覺得自己少拿了點什么東西,直到看見一個婆子幸災樂禍地探出頭來,嘴里還嚼吧嚼吧她才反應過來,沒帶瓜子。
失策了,等會兒就去買。
這吵著吵著就說到了一個姓范的姑娘,也不知這姑娘犯了什么事,要被這樣編排。
接著一戶人家的門“砰”一聲開了,里面傳出一聲怒吼,“你們給我閉嘴!”
拿著柴刀的姑娘來勢洶洶,那股要殺人的氣勢看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
但縱是這樣,這姑娘的身段模樣也讓周月橋大開眼界。
難怪會被編排成狐貍精,腰是腰屁股是屁股,正常走路都能搖曳生姿,連那么寬大的粗布衣都蓋不住胸前的隆起,更何況那張臉確實活色生香,跟整個巷子里的娘子都格格不入。
“我殺了你們!”
離地最近的娘子嚇得瓜子都掉了,嘴里喊著“殺人啦!”蹭一下就往家里跑,很快巷子里就安靜了下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