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雨望著眼前森森牌位,吸了吸鼻子,苦笑一聲。
    長這么大,她還沒跪過祠堂,倒是在陸家跪上了,跪的還是與她沒有半分關聯的祖宗。
    陸赟這次是真的氣急了,吩咐家中上下,不許探視。
    盧書儀放心不下,想從門縫里送些吃食進去,被李氏勸住了:“你姨父鮮少如此動怒,千萬不要在這當口忤逆,你只是客,莫要失了分寸,三娘此事確實做得不對,也要漲漲記性,明早你再去看她。”
    夜色很快漫入祠堂,牌位前的三炷香早已燃盡,一雙蠟燭不知何時被風撲滅,一室昏昏。
    秦未雨不知跪了多久,又餓又困,實在堅持不住,半伏在跪墊上打盹。
    身后忽然響起叮當細響,嚇得她一骨碌爬起,端正跪了回去。
    鎖被打開,有人推門進來,輕聲喚她。
    “是我。”
    這一聲宛若天外來,又似春風,暖洋洋地拂過來,一整晚反復發酵的委屈在這一刻迸出裂縫,傾瀉而出。
    “阿兄——”尾音拖得長長的,聲音里不自覺地帶了點兒哽咽。
    她一骨碌爬起,卻因久跪麻痹幾乎沒了知覺的雙腿,失措地跌坐了回去,眼睛一瞬蓄滿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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