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阿昌!”
“鬼佬摸上門了!”
他沙啞的吼聲伴隨著buqiang上膛的金屬撞擊聲,布滿硝煙灼痕的手指扣住扳機,渾濁眼珠透過雨簾鎖定廠區外晃動的黑影。
宿舍區的油氈門簾被陳九撞得嘩啦作響。他赤著腳跑出來,脖頸青筋暴起地用粵語嘶吼:別亂跑!婦孺分組撤去后面!
“阿萍!黃阿貴!找人!”
“把人帶到預定位置去!”
“其他人去倉庫拿家伙,大門集合!”
“快點!”
華工們如同被鞭子抽打的陀螺,有人慌慌張張跑出來,四處亂跑,有人抱著火藥桶跌撞著沖向圍墻缺口。十二歲的廚房學徒阿梅在混亂中被纜繩絆倒,懷里的饃饃滾進污水溝。
更多的人開始清醒,按照最近日以繼夜的訓練開始行動。
拽起兩眼發懵的阿吉,船匠阿炳快速拿起放在一邊的“新錢”,沖到屋頂邊緣,卻突然僵住。他透過雨簾看見大門外不遠處閃過金屬冷光,還有逐漸變大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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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紅毛鬼上門了!”
“阿吉!阿吉!端槍!”
“阿福,站到后面去,看看你的火藥包有沒有潮,沒有就抓緊填彈,看好梯子。”
梁伯布滿老年斑的臉頰此刻緊貼槍托,準星隨著雨水中浮動的輪廓微微調整。
“砰!”
buqiang的轟鳴撕裂雨幕,槍口迸發的火光短暫照亮了梁伯的臉。五六十步外的一個愛爾蘭刀手轟然墜地,咸腥海風里頓時混入新鮮的血腥氣。
該死,偏偏是個雨天。
遠處的人群開始躁動,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槍開始加速。
“砰!”
第二聲槍響。
這是船匠阿炳在開火,但是距離過遠,子彈飄飛數米,只打飛了一個騎手的氈帽,把他身下的馬嚇了一跳。
勞工黨首領麥克·奧謝的銅哨聲刺破雨幕,密密麻麻的步行者匯成一股撲向圍欄中央的大門。
他和碼頭幫的邁克爾臉色也很不好看。
這幫黃狗竟然這么警惕。
“fuck!別都往大門沖!”
麥克著急地大喊,那些刀手全都一窩蜂地往大門沖,本來分散的隊形瞬間擠成一團。
“散開!”
“散開!”
“跟我走!”
“砰!”
“砰!”
“砰!”
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開火,有的擊發成功,有的只見冒煙,不見槍響,有的干脆連煙都沒有。他們朝著圍欄和大門無意義地射擊,傾瀉第一個同伴被打死的憤怒。
青煙彌漫,很快槍聲大作。
屋頂上閃過兩點火光,大門前的刀手瞬間倒地兩個。
側面的馬隊一人胸口像是被大錘擊中,直接砸下了馬,胸口在細雨中噴出血霧。
fuck!
麥克自己手里的槍啞火了,反而被升騰的白煙遮蔽了視線。
該死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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