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建國本就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被王菊香這么一問,臉瞬間漲得通紅,手里的筷子攥得發白,支支吾吾半天,只憋出一句“沒……沒啥訣竅,就是多澆水”。
“多澆水?”王菊香冷笑一聲,剛要再說什么,凌風放下碗,慢悠悠地開口了。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刺:“奶,訣竅就是起早貪黑,多澆水多施肥,再加上點運氣。大伯四叔要是舍得每天天不亮就去挑水,傍晚收工了還來地里拔草,菜地肯定比我們長得好。我們家人多,就指望著那點地夏天能收點蔬菜填肚子,不敢偷懶。”
這話既點明了三房的辛苦,又暗暗戳了一下大房和四房——他們仗著老宅偏心,分到了好地,卻不肯下力氣伺候,現在還好意思來要“訣竅”?王菊香被噎得夠嗆,狠狠瞪了凌風一眼,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再說話,但那眼神里的算計,卻比之前更濃了。
凌風心里清楚,光是口頭應付,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老宅這些人眼紅心熱,看著三房的菜長勢喜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保不齊會背后下黑手。他必須提前防備。
當天晚上,凌風就跟父母說了自己的擔憂:“爹,媽,以后晚上咱們輪流起夜,多留意著點屋后的菜地。老宅那邊的人不安分,我怕他們來搞破壞。”凌建國點了點頭,把家里那把生銹的舊柴刀找了出來,磨得鋒利,放在床頭;李秀娥也說自己睡眠淺,晚上多醒幾次看看。
果然,沒過幾天,就出事了。那天夜里,凌麗起夜,剛走到院子角落,就隱約看到屋后自留地那邊有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晃了一下,手里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她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趕緊跑回屋,推醒了凌風:“二哥,二哥,屋后有黑影!”
凌風瞬間清醒,眼神一冷,立刻悄聲起床,摸起床頭的新柴刀——這是他從鄰縣換來的,刀刃鋒利,比舊柴刀好用多了。他對驚醒的父母低聲道:“爹,媽,你們別動,待在屋里別出聲,我去看看。”
他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像只貍貓似的貼著墻根溜到屋后。借著朦朧的月光,果然看到一個人影正蹲在自家菜地邊上,背對著他,手里攥著個布包,正往番茄苗根部撒著什么灰白色的粉末!
“誰?!”凌風低喝一聲,猛地打開手里的手電筒——這手電筒是他用空間里的物質在廢品站淘換的舊電池和零件,利用自身心靈手巧技能自己攢的,光線不算強,卻足夠在黑夜里嚇人。光束直直照在那人臉上,清晰地映出一張賊眉鼠眼的臉——竟是趙桂芹的娘家侄子,趙四!
這趙四是個游手好閑的二流子,整天在村里晃蕩,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全靠趙桂芹時不時接濟才沒餓死。他怎么會來這里?
趙四被突然的喝聲和光束嚇了一大跳,手一抖,布包里的粉末撒了一地,他猛地站起身,結結巴巴道:“風……風小子?我……我路過,撒泡尿……”
“撒尿撒到我家菜地里?還帶著一布包石灰粉撒尿?”凌風聲音冰冷,一步步逼近,柴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趙四,老實說,誰讓你來的?想往我家菜苗上撒石灰燒苗?”
石灰堿性大,少量能玫良土攘酸堿度,可這么集中地撒在苗根下,能直接把幼苗的根燒壞,讓整棵苗枯死。凌風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趙四被問得慌了神,連連后退,腳下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摔了個屁墩兒,疼得齜牙咧嘴,卻還色厲內荏地喊道:“你……你別胡說!我……我自己來的!看你們家菜長得好,我眼紅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