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玉還沒反應過來,只覺整個人一輕,輕呼一聲,還沒回過神呢,已經站在屋頂了。
張知玉有些害怕,緊緊抱著江逢君的手臂。
江逢君輕笑,解下斗篷鋪好,才拉著她坐下。
待她坐好,江逢君又下去拿了一張矮幾上來。
“今夜月色甚美,最宜飲酒。”江逢君挨著張知玉坐著,把酒遞給她。
胡椒鴨是已切好的,還冒著熱氣,熱烈的胡椒香氣勾得人食指大動。
張知玉把酒一飲而盡,一塊切好的鴨肉就夾到她碗里。
張知玉想說什么,可只是紅著眼眶把肉夾進嘴里。
這家胡椒鴨的火候把握的很好,胡椒辛香,伴隨著醇香的桂花酒,最為相宜。
“很快便是元日,屆時有花燈會,我那日休沐,你想玩什么,我都陪著你。”
江逢君沒有看她,自顧自說著。
“你最喜歡的美食、點心,還有每年花樣不同的大螯燈,到時都會有。你讓布莊給我做的衣裳昨日就送到了,我很喜歡,燈會那日就穿出去!”
他說著轉過頭,拉起張知玉的手:“還有你最喜歡的放燈祈福,你想要什么、想玩什么,我都陪著你。”
他笑容燦爛,語氣輕快地跟張知玉說著往年他們相處的趣事,不必張知玉回應,他就這么自顧自說著。
寒風輕撫他的臉頰,他眉眼間的少年意氣是那般炙熱,足以驅散冬日里的寒意。
月色朦朧,籠罩著整座京城,已籠著屋頂上兩個小小的人。
在廣袤天地間,他們那樣渺小,小地不起眼,可只要在一起,就感到心安。
“你善占卜,對星宿最為熟悉,你看那兩顆星星,永遠形影不離跟隨彼此,我也一樣,我會永遠陪著你,除非你厭棄我,或是我死了……”
他側過頭,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張知玉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在他轉過頭時,‘哇’的撲到他懷里哭出來。
“江逢君,你怎么這般好?”她埋在他懷里大聲哭著,鼻涕眼淚全都擦在江逢君衣裳上。
江逢君身體一僵,看著懷里的人,遲疑地抬起手,小心地抱住懷里的人。
不等江逢君說什么,張知玉驀然止住哭聲抬起頭,一瞬不瞬看著他:“江逢君,我們成親吧?”
一句話如石頭砸在平靜無波的水面,激起驚濤駭浪。
江逢君瞪大眼,所有震驚最后化作欲又止的苦笑。
江逢君揉揉她有些凌亂的頭發:“不行,你現在還不懂。”
好奇怪,又是這句話。
張知玉每次說成親,江逢君都說她還不懂。
她問了琴心,琴心也說不懂。
“那怎樣才算是懂了?”張知玉抱著他不看撒手,“你不會是不想娶我,所以誆我的吧?”
張知玉惱怒地皺起眉,江逢君被她嬌嗔的模樣逗笑,不客氣地捏捏她的臉。
寵溺又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就說你不懂……我想娶你,此心絕不作假,等日后你確定心意,我們便成婚。”
確定心意?怎樣才算呢?
張知玉百思不得其解,很快這個問題就被她拋之腦后,繼續拉著江逢君飲酒。
看向身邊醉倒的人,江逢君目光轉向天邊明月,眼底閃過掙扎:“我該拿你怎么辦?”
江逢君抹了把臉,把人打橫抱起來輕手輕腳躍下屋頂送回臥房。
給張知玉蓋好被子,江逢君收到半空的手冷不丁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