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華南碼頭飄著咸濕的海風。

“福興號”的帆纜剛系好，船老大就扯著嗓子喊：“王老板！米裝齊了，該結賬！”

碼頭上，福興米行的王胖子攥著張皺巴巴的莊票，幾步跨上船舷：“不用兌銀元！直接記你賬上——上海發過來的莊票，比現銀還快！”

船老大接過票子，瞥了眼“衛國莊票”的朱紅印章，笑著塞進懷里：“成！昨天運的五十噸大米，今早就能發往韶關前線！”

不遠處的“濟世藥房”貨棧，伙計正搬著貼“急救藥品”標簽的木箱。

老板李四爺舉著張莊票喊：“張船長！這批盤尼西林，用莊票結！”

張船長點頭：“早說好了——莊票到，貨就走，不用等銀元跨省！”

陳司令的吉普車碾過碼頭碎石路，停在“福興號”旁。

他跳下車，望著正在吊貨的起重機，對副官道：“三個月前，這兒還得用銀元兌來兌去，一船貨能耽擱半天。現在——”他指著王胖子手里的莊票，“一張票子，通連華南！”

王胖子湊過來，拍著票子笑：“陳司令！我今早用這票子換了米，又結了船費——比以前省了三天時間！戰士們能早吃上飯，多好！”

陳司令接過票子，指尖撫過“耕者有其田”的暗紋，聲音沉下來：“沈先生的主意，是真管用。這莊票，比銀元還‘金貴’——金貴在能讓前線的弟兄們，及時拿到糧和藥！”

上海衛國錢莊的后臺，阿六盯著清算終端的屏幕，眼睛亮得像星子。

“李哥！華南福興米行發了五十噸大米的莊票指令！”他敲著鍵盤，把交易記錄打印出來，“還有濟世藥房的盤尼西林——這周轉速度，比上月快了一倍！”

老伙計湊過來，摸著打印紙上的“華南清算中心”印章：“以前華南的貨款，得走海運再轉陸運，現在一張票子，直接連通上海總號——這莊票，成全國通用的‘硬通貨’了！”

傍晚，沈逸風站在錢莊頂樓，望著黃浦江的落日。

阿福遞來份加急電報：“華南分行報：本月通過莊票運輸的糧食、藥品，總量比上月增三成！前線反饋‘補給及時’！”

沈逸風把電報折好，放進抽屜：“華南的貨幣統一，不是終點——是全國金融聯網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