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印刷工吳師傅戴著老花鏡,油印機“咔嗒咔嗒”響個不停。油墨味混著霉味鉆進鼻子,他卻像上了發條:“沈行長說要‘保密’,我就把機器搬這兒。每印一頁,都得檢查有沒有夾頁、漏字——這是給娃娃們的‘吃飯家伙’,錯一個字都不行!”
印刷機的轟鳴中,沈逸風翻看著剛印好的教材。
紙頁還帶著溫度,封皮上“金融基礎與實務”六個字,是他連夜用毛筆描的。他摸著書脊,想起昨夜夜校里,年輕隊員小林舉手:“老師,這公式能用在流動銀行的貸款計算不?”
“能!”周伯釗笑了,“你明天去工地,算算工人的津貼現值,再算算三年后的終值——這就是金融的用處。”
冬夜的油燈下,夜校教室的窗戶透出暖黃的光。
老教授周伯釗在黑板上寫“現值與終值”,粉筆灰落進他斑白的鬢角。
臺下,信用社老會計張姐攥著作業本問:“老師,這復利到底咋算?我家娃存錢,說能‘利滾利’,可到底是咋滾的?”
“能滾的。”他輕聲說,“等你們學會了,就能幫老鄉算清這筆賬,幫信用社理好這筆賬,幫國家守好這筆賬。”
黎明前,沈逸風抱著兩摞教材走出印刷倉庫。
晨霧里,蘇州河泛著微光。他把教材塞進帆布包,輕聲說:“老吳,下次多印點——等開春,咱們要去鄉下辦流動課堂。”
吳師傅揮了揮手里的油印輥:“放心!我這兒有使不完的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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