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上海總部反xiqian中心的空調開得太足,沈逸風卻覺得后頸發黏。
他指尖捏著份泛黃檔案,紙頁邊緣卷著毛,是十年前“櫻花基金”在滬活動的舊案卷。
照片里的高橋健司穿著學生制服,站在東京淺草寺前,眉眼與今日在婚禮上那個穿深灰西裝的男人重疊——
連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都如出一轍。
“沈局,高橋的東京聯絡點查到了。”陳磊推門進來,西裝下擺沾著雨漬,手里甩著個牛皮紙袋,
“他繼承了‘櫻花基金’的地下網絡,近五年用usdt和地下錢莊xiqian超百億,西南山區幾個‘生態合作社’是他的洗碼點。”
檔案袋里的資料滑出來:
高橋健司與東京黑幫的合影、加密通訊記錄、標注著“農業補貼”的虛假賬目。
沈逸風翻到一張銀行流水,某合作社每月固定向離岸賬戶轉37.5萬——
這個數字,和東吳證券被收購的資金缺口嚴絲合縫。
林晚清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亮得刺眼。
她蜷在轉椅里,指尖在觸控板上翻飛,把高橋的資金鏈路拆解成樹狀圖。
冷咖啡杯擱在鍵盤旁,杯壁凝著水珠,苦味混著電子設備的焦糊氣鉆進鼻腔。
“找到了。”她突然輕呼,鼠標點在西南某縣“云嶺生態合作社”的賬戶上,
“他們的‘農產品收入’全是空轉——早上收農戶的錢,下午就轉到地下錢莊,手續費0.5%,比銀行轉賬還快。”
蘇曉推了推眼鏡,端起冷咖啡灌了一口:“我黑進合作社財務系統了。”
她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密集的響,
“所謂的‘種植基地’是租的荒坡,賬上的‘有機認證’是買的假證書。
真正流入的資金,都進了高橋在香港的離岸賬戶。”
技術科科長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這些合作社覆蓋川黔滇三省,涉及農戶四萬七千戶。
要是斷了他們的‘收入’,怕是要鬧群體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