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些官員親自出城迎接,劉慶微微一笑,開口問道:“你們可是前大明的官員?”
那些官員聽聞,神色略顯忐忑,互相推諉了一番,最終,一名身著知州服飾的人站了出來,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等如今已投靠闖王,睢州城破之后,民生艱難,我等也只能勉力維持局面,茍延殘喘罷了。”
劉慶神色平靜,淡淡說道:“爾等且先為我大軍籌備糧草、安頓營地,不可有絲毫懈怠。”
那官員小心翼翼地趨步向前,臉上堆滿了謙卑的笑意,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睢州如今正值青黃不接之時,人丁稀少,田地荒蕪,府庫之中,竟無半分存糧。”
劉慶聞,眉頭輕蹙,面露疑惑之色,問道:“此地又未歷經戰事,何以落得如此田地,連半分存糧都無?”
官員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回道:“大人,我等此地的錢糧,均被征調送往商丘,再由商丘一并轉運至洛陽,以供大軍所需。故而,如今庫中空虛,實在是拿不出任何糧草來接待大人的軍隊。”
“哦,原來如此。”劉慶微微點頭,心中已然明了。他目光如炬,盯著那官員,又問道:“爾等在大明之時,擔任何職?”
官員聽聞此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回大人的話,我們原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吏員罷了。只因實在不忍心看到家鄉生靈涂炭,百姓受苦,這才自愿出來維持此地的秩序。”
劉慶聽了,對這些人也并無太多語,只是輕輕揮了揮手,說道:“行吧,既然如此,你們便去忙自己的事吧。”
那官員見劉慶并無過多苛責,心中稍安,但仍有一事想問,便小心翼翼地說道:“還請問將軍尊姓大名,來自何處?”
劉慶聞,臉色一沉,瞪了那官員一眼,厲聲道:“軍中之事,豈是爾等可以隨意打聽的?不該問的,莫要多問。”
官員嚇得渾身一顫,連忙低頭,唯唯諾諾道:“是,是,小人多嘴了,還望大人恕罪。”頓了頓,又鼓起勇氣說道:“大人,若將軍不嫌棄,在下等愿備下薄宴,略表心意,還請大人通傳一下。”
劉慶再次擺擺手,冷冷道:“不必了。我軍向來軍紀嚴明,行事自有規矩,不必赴你們的所謂宴席。”
官員只當劉慶是瞧不上自己這等投降之人,心中雖有萬千話語,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帶著隨行之人,灰溜溜地回了城。
劉慶回到隊伍之中,望著眼前破敗的睢州城,不禁長嘆一聲:“這睢州已然破落至此,實在是令人唏噓。我等且在此安頓一晚,明日一早,便向商丘出發。”罷,他又從懷中掏出地圖,雖說所要經過之處的路線早已熟稔于心,但他還是仔細地看了一遍,以確保萬無一失。
張城西在一旁,手指著地圖上的寧陵,說道:“大人,要不,我們順路去寧陵看上一看?說不定能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