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威見狀,也急忙面北拱手,故作姿態地說道:“作為陛下的臣子,我自當為陛下分憂。如今庫中空虛,若不征些稅來,這縣衙諸多事務又該如何運作?我也是為了考城的發展,為了朝廷著想啊!”
劉慶冷冷一笑,目光如刀,直直地盯著程林威,問道:“那程大人,你所收的稅,如今在何處?可有詳細的賬目明細?莫不是收上來的稅都進了你自己的腰包?”
程林威聽了,頓時語塞,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硬著頭皮,強辯道:“自是在戶房之中,賬目明細一應俱全。”然而,他的聲音卻有些顫抖,底氣明顯不足。
劉慶聽后,再次大笑起來,說道:“好,既然在戶房,那便令人取來。算了,王虔。”
王虔聞,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大人。”
劉慶板起臉,嚴肅地說道:“你即刻前往戶房,將所有賬目明細取來。若沒有,便將戶房中的所有人一并帶來。我倒要看看,這其中到底有何貓膩。”
“諾。”王虔領命,轉身快步離去。
程林威見此,心中頓時慌亂起來,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強裝鎮定,說道:“劉大人,你沒必要做得這么絕吧。大家同朝為官,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劉慶凝視著程林威,冷冷地說道:“我做得絕?程大人,你可曾想過你父子二人的所作所為?收稅?且不說賬目是否清楚,單說那交不上稅的百姓,竟被你兒子逼迫用女兒頂替,這算哪門子稅?簡直是天理難容!”
程林威聽了,不禁睜大眼睛,滿臉驚愕,喃喃道:“此事我并不知曉,定是小兒不懂事,犯下大錯。我定當嚴加管教,還請劉大人高抬貴手。”
“不知?俗話說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身為父親,平日里的所作所為,便是兒子的榜樣。如今你兒子犯下如此惡行,你難辭其咎。你們父子二人,簡直是考城的毒瘤,百姓的噩夢!”劉慶鄙夷地看著程林威。
程林威聽了劉慶的話,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他突然跳了起來,暴怒道:“劉慶,你別忘記了,我是知縣,你是縣丞。論官職,我在你之上,你有何權力向我發難?你這是以下犯上,目無尊長!”
劉慶見狀,不慌不忙地揮了揮手。丁四會意,立刻手持火銃,快步上前,將火銃直接頂住程林威的胸口。火銃冰冷的觸感,讓程林威瞬間清醒過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露出一絲恐懼。
劉慶冷冷地看著程林威,說道:“現在,我有權力了嗎?程大人,你莫要忘了,這考城的百姓才是天。若你不能為民做主,肆意妄為,我等自當挺身而出,維護正義。你口口聲聲說我不講規矩,可真正不講規矩的人,是你!這考城對于河南乃至整個朝廷的意義,你可曾知曉?你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橫征暴斂,實在是罪大惡極。你且說說,你所定的稅賦,到底是多少?為何如此沉重,壓得百姓喘不過氣來?”
程林威聽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緊閉雙眼,咬緊牙關,一不發。心中暗自叫苦,沒想到自己剛到考城,便遇到了劉慶這樣的硬茬。
劉慶目光冷峻,神色淡然,緩緩開口道:“如今朝廷體恤河南百姓疾苦,正欲減輕稅賦,以解民困。而爾等卻膽大妄為,背道而馳,公然違抗朝廷旨意,呵,這等行徑,實在是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