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士英等人的操辦下,一場倉促而悲涼的“禪讓”儀式在行宮內舉行。弘光帝朱由崧顫巍巍地頒布“罪己詔”和“禪位詔書”,將皇位“讓”給了早在福建被鄭氏集團擁立、血統更遠的唐王朱聿鍵。
    這出戲碼,既是為了給鄭芝龍“擁立新君”提供法理依據,也是為了徹底斷絕北朝以招降弘光來瓦解南方的可能。
    儀式一結束,早已準備就緒的鄭家軍隊立刻“護送”著已成為“太上皇”的朱由崧、馬士英、阮大鋮等全部南朝核心人物和他們的家眷,迅速離開杭州城,登上了停泊在錢塘江口的鄭家艦隊。龐大的船隊揚起風帆,向南駛去,目的地——福建福州。
    左夢庚被鄭芝龍的精銳死死釘在余杭,寸步難進,只能眼睜睜看著南朝君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登船南逃,功虧一簣。
    鄭芝龍則成功實現了他的戰略目標:將南朝朝廷的核心人物和法統象征新舊兩位皇帝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遷往他的老巢福建。
    從此,他不再是割據一方的軍閥,而是“擁立新君”、“奉天討逆”的“護國重臣”,政治資本和談判籌碼大大增加。
    而北朝方面,雖然順利收復了南京、杭州等重鎮,控制了蘇南、浙北大片富庶之地,但最終未能擒獲南朝核心人物,使其南逃并與鄭芝龍勢力合流,在福建建立了新的抵抗政權。
    意味著統一戰爭尚未結束,接下來的主戰場,將從長江流域轉向東南沿海。吳三鳳、劉慶等人需要重新評估鄭芝龍的實力和意圖,制定新的平南方略。
    東南戰局,由此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北朝占據絕對實力和正統優勢,控制江南財賦之地;南朝的隆武政權退守福建,依仗鄭芝龍的海上力量,茍延殘喘,伺機而動;鄭芝龍,則成為了左右局勢的關鍵變量,手握兩張“皇帝”王牌,周旋于南北之間,待價而沽。
    當南方隆武朝廷冊封鄭芝龍為“平虜侯”的消息傳至北京,并在朝會上被宣讀時,原本因江南大捷而氣氛熱烈的皇極殿,瞬間炸開了鍋。
    “狂妄!無恥之尤!”
    “鄭芝龍一介海寇,安敢竊取侯爵!竟敢也號‘平虜’?”
    “這‘虜’字意指為何?其心可誅!這是將我等、將陛下、將侯爺置于何地!”
    “逆臣賊子,僭越稱尊,如今竟敢指鹿為馬,辱我朝廷!侯爺,此等奇恥大辱,斷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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