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壓下胸腔內瘋狂鼓動的心跳,緊隨其后。
庭院內火把通明,亮如白晝。數十名身著皇城司特有絳色服飾、腰佩狹刀的悍卒已布滿院中,殺氣騰騰。為首一人,身材高瘦,面白無須,眼神陰鷙,正是副指揮使周逵。他看見嚴嬤嬤和我出來,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嚴嬤嬤,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周逵假意寒暄,目光卻如同毒蛇般在我身上掃過,“本官奉旨拿人,還請行個方便,將身后那名妖女交出來。否則,驚擾了嬤嬤,可就不好看了。”
他身后的皇城司番子們齊齊上前一步,手按刀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靜苑內原本的護衛也都聚攏過來,擋在我們身前,雖然人數遠少于對方,卻無一人退縮,氣氛緊繃得一觸即發。
嚴嬤嬤面無表情,上前一步,正好將我完全擋在她干瘦的身后,她面對周逵,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周副指揮使,好大的威風。靜苑乃攝政王別苑,老奴奉王爺之命在此照料衛小姐。你說奉旨拿人,不知是陛下的明旨何在?又所為何事?竟敢直闖親王邸宅,污蔑未來王妃為妖女?爾等眼中,可還有王法,可還有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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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毫不客氣地將“攝政王”這座大山搬了出來,直接質問周逵的憑據和資格。
周逵臉色微變,顯然對嚴嬤嬤的直接和強硬有些意外,但他既然敢來,自是有所準備。他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卷明黃色的絹帛,凌空一展:“陛下口諭,皇城司協理東宮魘鎮案,有先斬后奏之權!現有密報證實,逆犯衛姝昨日于攬月軒私會太子,行詭異,其后太子便突發惡疾,癥狀詭異,太醫疑為巫蠱邪術所致!更有宮人指證,曾見衛姝持有厭勝之物!此乃謀逆大罪!嚴嬤嬤,你要抗旨嗎?!”
他高舉著那卷所謂代表口諭的絹帛,聲色俱厲。
“口諭?”嚴嬤嬤嗤笑一聲,毫無懼色,“老奴孤陋寡聞,竟不知何時口諭也能作為抄拿親王內眷的正式憑據了?周副指揮使,你皇城司的規矩,何時變得如此潦草?你說密報、指證,證據何在?拿出來讓老奴瞧瞧!否則,單憑你紅口白牙,就想從靜苑帶走王爺要保的人,怕是沒那么容易!”
嚴嬤嬤寸步不讓,直接質疑口諭的效力,并要求查看實質證據。她是在拖延時間,也是在試探對方的底線。
周逵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知道這老嬤嬤是塊難啃的骨頭,更是蕭燼的心腹。他眼中寒光一閃,顯然失去了耐心:“嚴嬤嬤!本官敬你是王府老人,才好相勸!陛下和攝政王此刻皆在宮中,魘鎮之事關乎國本,刻不容緩!本官必須立即將人犯帶回皇城司審訊!你若再敢阻撓,便休怪本官將你一并論處,以同謀論罪!”
他猛地一揮手:“來人!拿下妖女衛姝!敢有阻攔者,格殺勿論!”
“遵命!”皇城司番子齊聲應喝,獰笑著拔刀上前!
靜苑護衛也瞬間刀劍出鞘,護在我們身前!
眼看血腥沖突一觸即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住手!”
一聲冰冷徹骨、蘊含著無盡威嚴與怒意的沉喝,如同炸雷般自靜苑門口響起!
伴隨著這聲怒喝的,是如同黑色潮水般用來的、更加精銳、更加肅殺的身著玄甲的重兵!
他們無聲而迅疾地反將皇城司的人包圍了起來,強弓勁弩對準了場中所有皇城司成員,殺氣瞬間逆轉,壓得人喘不過氣!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駭然望向門口。
火光映照下,蕭燼一身玄色蟒袍,面覆寒霜,眼神陰鷙得如同萬年寒冰,正一步步踏入院中。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我身上,極快地掃過,確認我無恙后,便如同利劍般直刺周逵!
“周副指揮使,”蕭燼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令人靈魂戰栗的壓迫感,“本王的人,你也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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