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鵬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扔進了冰窟,又像是被丟進了火爐。
他痛苦地掙扎著,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吼,腦電波如同狂風暴雨中的海面,劇烈波動著。
第一次sharen后的嘔吐感,鐵銹味,血腥味,在鼻腔里瘋狂地涌動。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那個讓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脆弱的時刻。
恐懼,罪惡,讓他幾乎崩潰。
還有那場血案現場的氣味,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如同附骨之蛆,狠狠地撕咬著他的神經。
偏頭痛,如同尖刀般刺入大腦,讓他痛不欲生。
“壓制!壓制他的自我意識!”鄭其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冷靜而急促。
他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的腦電波,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趙金標咬緊牙關,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試圖穩定住那些狂暴的腦電波。
他能感覺到,周晟鵬的身體里,仿佛有兩個意識在瘋狂地爭奪著控制權。
一個想要掙脫束縛,一個卻在拼命壓制。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終于,在趙金標幾乎要虛脫的時候,腦電波的波動開始緩緩平復。
“呼……”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怎么樣?”周影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期待。
“初步成功,但還需要進一步觀察。”趙金標不敢掉以輕心
第三天夜里,療養院再次被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突然,病房里傳來一陣異響。
周晟鵬猛地坐起身,雙眼空洞無神,如同一個被人操控的傀儡。
“調動第一行動隊,目標…海港碼頭…查封所有離岸賬戶…處決…叛徒…”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道道指令,如同冰冷的刀鋒,從他的口中吐出。
“不對勁!”周影的心頭一震,他能感覺到,這絕對不是周晟鵬的聲音,也不是“歸來者”的聲音。
這是一種更加冰冷,更加機械,更加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
“切斷通訊鏈!封鎖所有命令出口!”他果斷地下達命令,語氣冰冷而決絕。
幾個黑衣保鏢迅速沖進病房,切斷了所有的通訊設備,并將病房團團圍住。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進病房的時候,周晟鵬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清澈而迷茫,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我…我做了個噩夢。”他揉了揉發脹的額頭,聲音虛弱地說道。
“噩夢?”周影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周爺,您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他語氣平靜地說道,眼神卻如同獵豹般銳利。
鄭其安拿著一份頻譜分析報告,快步走了過來。
“影哥,我對比了昨晚的語音和三年前‘歸來者’的錄音,發現高度重合。”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也被這個發現震驚了。
“看來,我們低估了對手的狡猾度度。”周影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七叔的電話。
祖祠地窖,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
周影和七叔面對面而坐,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七叔,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腦子被人種下了后門?”周影開門見山地問道,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七叔嘆了口氣,渾濁的
“‘南風’計劃,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復雜。他們留了一段‘忠誠指令’,只要特定條件觸發,就會自動激活。”他緩緩地說道,聲音蒼老而沙啞。
“什么條件?”周影追問道。
“我不知道。”七叔搖了搖頭,“只有啟動這段指令的人才知道。”
他從懷里掏出一份泛黃的筆記殘頁,遞給周影。
“這是周爺當年親手寫的。”
周影接過殘頁,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若主魂不固,影可代執燈火。
筆跡蒼勁有力,卻帶著一股難以喻的悲涼。
周影的心頭一震
“周爺,您放心,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他在心中默默地說道。
“影哥,你打算怎么做?”七叔看著周影,
“孤注一擲。”周影的眼神堅定而決絕,“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就陪他們玩到底。”
他讓鄭其安對外宣布“周爺精神失常,暫由影代行職權”,同時在內部系統埋設了一個誘餌文件,標題為《清除計劃:針對七叔及舊派系》。
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所有人都知道,周影這是要對七叔和舊派系動手了。
當晚,夜幕再次降臨,療養院依舊籠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周影率領著一隊黑衣保鏢,悄無聲息地埋伏在周晟鵬的病房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