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隨身的黃銅算盤,算珠碰撞聲清脆響亮,驚飛了檐角的寒鴉。“屯田五千頃,上繳糧秣卻不足三成。”算珠在我指間快速翻飛,這是用現代統計學改良的算法,每一次撥動都精準地揭示著問題的真相,“余下的糧食,怕是進了河西走廊的茶馬黑市吧?”藍玉的臉色瞬間鐵青,手按劍柄卻不敢輕易發作——他深知,父皇對功臣的猜忌正如潮水上漲,而我手中的賬冊,正是那根足以撬動巨石的杠桿,隨時可能打破現有的權力平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真正的考驗不僅來自朝堂之上,更來自后宮之中。馬皇后的病榻前,氣氛凝重而壓抑。貴妃呈上繡著“民貴君輕”的香囊,表面上看似關心民生,實則暗藏玄機。我輕輕撫過香囊上的針腳,卻在暗線里發現了《女誡》的箴語錄。這一刻,我突然想起在學院分析的“意識形態國家機器”,心中頓時明了貴妃的意圖。她想用傳統的觀念來束縛我,阻止我進行改革。
“貴妃娘娘的針腳真是巧,不過《女誡》開篇便說‘夫者,妻之天也’,可《孟子》說‘民為貴’,這‘天’與‘貴’,究竟哪個更重?”我的話語中帶著質問與思索。貴妃的指尖在繡繃上突然刺破,鮮血染紅了“婦德”二字,這一幕仿佛預示著新舊觀念的激烈碰撞。我深知,這場關于“女子是否干政”的爭論,本質上是新舊生產關系的博弈,是守舊勢力對變革的最后抵抗。
冬至前夜,寒風凜冽,整個應天城都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我在冷宮密室召開了第一次“天機會議”。密室中,油燈搖曳,光影閃爍,氣氛神秘而莊重。參會者包括十位來自不同階層的代表:鐵匠鋪的王師傅,他代表著辛勤勞作的工匠階層;漕幫的李老大,掌控著水上運輸的命脈;應天書院的窮秀才,懷揣著對知識與變革的渴望;甚至還有一位來自哈密衛的回回商人,帶來了西域的商業信息與不同的文化視角。他們圍坐在簡陋的桌前,臉上帶著期待與緊張。
他們懷揣著各自的訴求,在搖曳的油燈下展開羊皮地圖。回回商人的波斯語帶著濃重的涼州口音,訴說著商隊的苦難:“長公主,我們商隊在嘉峪關被藩王稅卡盤剝,十車貨物只剩三車。”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與憤怒,“這和您說的‘物值交換’相差太遠。”其他代表們也紛紛訴說著自己的遭遇,鐵匠王師傅講述著工匠們的艱辛,窮秀才表達著對教育不公的不滿。
我鋪開《大明疆域圖》,用朱砂在藩王封地畫下鎖鏈般的符號,每一道符號都代表著藩王勢力對商路的束縛。“諸位請看,這些鎖鏈鎖住的不僅是商路,更是天下的生機。”我取出從西域帶回的玻璃算盤,算珠在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我打算在九邊設立‘互市監’,由商隊推舉監事,稅賦按貨物價值累進——賺得多的多繳,賺得少的少繳,就像《史記·貨殖列傳》里說的‘善者因之,其次利道之’。”我的話語中充滿了希望與決心,希望通過這樣的改革,打破藩王的壟斷,讓商路暢通,讓天下充滿生機。代表們聽后,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紛紛表示支持。
鐵匠王師傅突然跪下,他鐵砧般的手掌重重地按在青磚上,聲音中帶著懇切:“長公主,俺們匠人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現在給藩王打造兵器,工錢連買鹽都不夠。”他擼起袖口,露出被火星灼傷的手臂,那一道道傷疤是他辛勤勞作的見證,“您說的‘物值相抵’,能不能讓俺們給自家打農具時,也能換口飽飯?”
我握住他粗糙的手掌,觸到掌心厚厚的老繭,這是在22世紀的講臺上從未觸碰過的溫度,是勞動人民的溫度,是生活的溫度。“不僅能換飽飯,還能讓你們的兒孫讀書識字,不再做只會握鐵錘的‘器’,而是能議國事的‘人’。”我的話語堅定而溫暖,希望能給他們帶來希望與力量。王師傅眼中閃爍著淚光,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會議結束時,應天城的更鼓敲過三更,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沉睡。我獨自站在冷宮的殘垣前,望著宮墻上的北斗星圖,思緒萬千。神經接駁筆的殘片在掌心發燙,仿佛在傳遞著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力量。這是我穿越以來第一次感到恐懼——不是害怕皇權的碾壓,而是害怕理論在現實中的變形。《大明民主主義》的手稿還躺在案頭,那些用《孟子》包裝的現代理論,能否真正在這片封建凍土上生根發芽,能否經得起現實的考驗,我心中充滿了擔憂與迷茫。夜風吹過,冷宮的殘垣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歷史的滄桑。
五更天,晨光微露,我帶著精心準備的《均田疏》面見朱元璋。父皇的案頭堆著厚厚的軍報,藍玉的捷報與西北的饑荒文書并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揭示著王朝表面的繁榮下隱藏的危機。“父皇可知道,西北衛所的戍卒,現在吃的是混合著觀音土的麥麩?”我展開《衛所屯田損益表》,語氣沉重而焦急,“軍屯制本是好經,卻被藩王念歪了——他們占著屯田,卻讓戍卒替他們種地,這和元朝的驅口制度有何不同?”我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戍卒的同情與對藩王行為的憤慨。
朱元璋的手指緩緩劃過表上的紅圈,龍紋御袍在燭火下泛著暗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憤怒與震驚。“你是說,朕的兒子們在喝兵血?”他的聲音低沉如雷,震得案頭的《皇明祖訓》微微翻動,“當年朕打天下,靠的就是將士用命——如今他們的子孫卻在吸將士的血?”我知道,這擊中了他最敏感的神經——這位從尸山血海中走來的帝王,最痛恨的便是背叛,尤其是來自自己子孫的背叛。
“兒臣并非指責藩王,”我適時遞上《軍屯改良策》,語氣誠懇而堅定,“只是想讓屯田真正為國防所用。可以設立‘軍田監理司’,由朝廷直管,戍卒自耕自收,余下的糧食按市價賣給官府——這樣既足軍食,
喜歡我用馬克思主義改變大明世界請大家收藏:()我用馬克思主義改變大明世界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