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庭之和宋戾剛從鎮上賣完串串回來,就趕上這么一出熱鬧戲。
    這還跟他有關系,自然要停下來好好看看了。
    “庭哥兒,去鎮上回來了,這驢子真俊啊!”
    婦人摸了摸驢子,露出羨慕的眼光。
    連著幾天這驢子都在庭哥兒家里,還用問嗎?
    不是他家的還能是誰家的。
    這小日子真是過得紅紅火火,再看看宋天明這一大家子,簡直是熱鬧。
    聞庭之靠著宋戾小聲道“夏哥兒他娘來討說法了。”
    今天是夏禾回門的日子,剛和宋天明踏進去,朱大娘就迫不及待接過籃子。
    誰曾想籃子輕飄飄的,宋天明更是眉高眼低一撩袍子坐下讓他倒茶喝。
    就連一聲娘都不愿意叫一聲。
    朱大娘臉色已然不好看,要不是當著夫婿的面不好打開籃子上的碎布,她一接過手就要看裝的是什么東西,這么沒分量。
    把籃子提進廚房,夏哥兒也跟著進來了。
    “什么?怎么可能?”
    朱大娘翻了翻籃子,全是些不值錢家家戶戶都有的瓜果,就連新鮮豬肉也才半塊掌心那么大。
    一瓶摻水的酒都舍不得。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要不是宋天明還在外面坐著,朱大娘就要扯著喉嚨喊了,“這是周春草給你準備的回門禮,你沒昧掉點什么吧!”
    “娘,你怎么會這么想我。”
    夏禾真是傷透了心,在婆家討不了好,在娘家也是如此。
    他就像一個物件被交換,他顧忌這兩邊的感受,可沒一個人顧忌自己。
    當初他要是沒推庭哥兒下河,事情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他要是自己有主張不聽他娘的話,強硬一些嫁一個老實忠厚的漢子,會不會截然不同。
    可世上沒有后悔藥。
    “那她怎么就給你這么點東西,我要去問問他們家怎么做人做事的,給你和給聞庭之的完全不一樣,一碗水不端平我就砸了這碗水。”
    宋天明扯著喉嚨喊了一聲“茶呢?夏禾你死里面了?”
    “還想喝茶。”
    朱大娘“呸”了一聲,“跟我走,娘帶你上門討公道。”
    夏禾沒有拒絕,他現在已經不怕丟臉了,他本來就是要讓宋天明家吵的不可開交。
    娘既然想去添把火那就去吧!
    總不能宋天明才娶幾天就把他休了,休了他就二嫁,嫁不出去他就天天在宋天明家鬧,鬧完再去宋天明學堂鬧。
    敢磋磨他,真當他是好拿捏的柿子,他才不是庭哥兒那樣的軟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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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春草,你看看你帶的回門禮,一點破菜爛葉子也想打發我們,有你這么做人做事的嗎?你還是讀書人的娘呢?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
    朱大娘破口大罵,把籃子往地下一丟,那些蔬菜滾了出來染上灰塵,瞬間變得臟兮兮。
    周春草也沒想到夏哥兒小綿羊一樣的性格竟然有如此潑辣的娘親,不顧臉面竟然從大河村罵到小河村。
    不少大河村的人正值吃午飯的時候,聽著朱大娘邊走邊罵也就跟著過來了。
    反正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