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快步走了進來,王師爺在門外低聲請示:
“大人,城防營和衙役傷亡統計初步出來了,張威府邸已控制,其家眷”
“照本官說的辦,全部收押!”陳識的聲音帶著一種亢奮過后的決絕,“立刻傳本官手令,全城戒嚴!著城防營與衙役,清剿張威、劉全余黨,安撫百姓!”
他頓了頓,補充道:“張貼告示,就說就說叛黨已誅,首惡伏法!江陵已定,任何人不得妄議,違令者重處!”
“是!”王師爺領命,腳步聲匆匆遠去。
書房內,徹底安靜下來。
陳識沒有立刻走向主位,他站在書案前,背對門口,看向了那個在客座上沉默等候多時的書生。
顧懷。
他正安之若素地坐在那里,仿佛昨夜那場滔天血火與他無關,他甚至還有閑情逸致,端起那杯早已涼透的茶,輕輕啜飲了一口。
陳識的眼角跳了跳,就這么站著,死死地盯著他。
如果現在還能把這個“學生”當成個普通士子看那他陳識才是真的蠢。
他什么都知道了,他想通了一切!
是顧懷,用一封莫須有的“通敵密信”,逼他這個縣令動了手。
是顧懷,用一支藏在暗處的冷箭,射傷張威,徹底點燃了雙方的火并,斷絕了他所有妥協的后路。
是顧懷,在他和張威拼得兩敗俱傷、精疲力盡時,如鬼魅般出現,提著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將這份“平叛”的潑天大功,硬生生塞進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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