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它是真的,張威劉全的罪行才板上釘釘,您的平叛之功才無可指摘,朝廷的封賞才會名正順,握住眼下這大好局面,成為名副其實的江陵之主,才是先生眼下最該做的事。”
“大好局面?”陳識猛地冷笑一聲,帶著幾分氣急敗壞,“張威死了!劉全也死了!團練衙役火并一夜,江陵城現在人心惶惶,外面說不定還有叛軍虎視眈眈,這就是一個爛攤子!你倒說說,本官該如何收場?!”
這已是色厲內荏,心亂如麻的他,潛意識里需要顧懷給他一個臺階,一個能讓他安心、也能讓他看到前路的解決方案。
而顧懷也確實能給他:
“先生息怒,學生淺見,先生現在面對的不僅不是個爛攤子,反而是三件天大的喜事。”
陳識停下踱步,臉色鄭重地傾聽起來。
顧懷伸出第一根手指:“其一,自然是去除了心腹大患。”
“張威在江陵經營多年,盤根錯節,乃是先生施政的最大阻礙,不僅架空了先生,更在暗中把持鹽利,魚肉百姓,如今他死于亂軍之中,江陵官場為之一清,從今往后,江陵只有一位父母官,那便是先生您,政令暢通,大權在握,這難道不是喜事嗎?”
陳識沉默不語,但緊繃的臉色明顯緩和了幾分。這確實是他夢寐以求的局面,雖然手段不光彩,但權力是真的。
顧懷伸出第二根手指:“其二,便是潑天的平叛之功。”
“先生想想,一縣縣尉,勾結叛軍,意圖獻城,這是何等驚天的陰謀?若是被他得逞,江陵城破,生靈涂炭,朝廷震怒--但先生您!”
顧懷加重了語氣:“您在危機時刻,沒有驚慌失措,沒有向朝廷求援哭訴,而是當機立斷,調動城防營,悍然平叛!不僅保住了江陵城不失,更是一舉斬斷了叛軍在江陵的鹽鐵私販路子!”
“此乃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這是何等的膽魄?何等的功績?”
陳識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作為一個讀書人,甚至官僚,他太知道“平叛”這兩個字的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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