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走到桌前,拿起那幾份墨跡已干的文書。
江陵團練使,鹽務協辦,以及那份準許他在城外自由屯墾的批文。
這些,才是真正能安身立命的東西。
但想要徹底拿到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團練只有名頭,官府不會撥錢,不會給糧,只有一批淘汰的破爛兵甲--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送過來。
開荒更是個無底洞,糧食不是種下去就能立刻填飽肚子,熬過春耕夏種才能等到秋收。
這長達半年的時間跨度,意味著莊子必須先像填海一樣喂飽無數張嘴。
所以說白了,想要做這兩件事情,都需要大量的錢財來做前提--也就是那份看起來極為誘人的官府鹽引訂單。
談好了和官府三七分成,乍看之下似乎有些虧,但考慮到這不再是像之前一樣是私鹽路子,而是江陵地界所有的官鹽生意,而且粗鹽坯子還是由官府提供--
哪怕只拿三成,也是一筆龐大到不敢想象的利潤,足夠顧懷吃撐了。
但龐大的利潤也意味著需要提供相應龐大的產量,像之前那樣因陋就簡、靠著十幾口大鐵鍋和人力攪拌的作坊,是沒辦法做到的。
一天能產多少?一百斤?兩百斤?
杯水車薪。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官府在江陵地界公開出售的官鹽,對質量的要求不會像之前的雪花鹽那樣高。
所以,是時候進行工坊的改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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