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話鋒一轉:“顧公子這莊子,看著興旺,但要養活這幾百張嘴,怕是不容易吧?”
“確實不易,”顧懷嘆了口氣,“所以才要想些生財之道。”
說話間,眾人已經穿過了前院。
議事廳內,并沒有什么豐盛的宴席,只有幾盞昏黃的油燈,桌上擺著一壺剛剛燒開、還冒著熱氣的白水。
這簡陋到了極點的待客規格,讓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鐵牛臉色更加難看。
他一屁股坐在那張老舊的太師椅上,壓得椅子發出“咯吱”一聲痛苦的呻吟,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哐!”
板斧被重重地砸在桌上,震得茶碗亂跳,幾滴熱水濺了出來。
“直娘賊!就給俺們喝這個?”鐵牛指著碗里的白水,咆哮道,唾沫星子噴得老遠,“肉呢?酒呢?剛才俺在外面明明聞到了肉味!你們這是把俺們當叫花子打發嗎?!”
顧懷落座主位,神色不變,他只是輕輕端起碗,吹了吹浮在上面的熱氣,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
“莊子貧苦,收留流民已是勉力支撐,實在拿不出酒肉款待諸位。”
他不打算再無休止地退讓:“若是壯士餓了,后廚還有些雜糧餅子,管飽。”
“你放屁!”
鐵牛勃然大怒,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顧懷:“俺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信不信俺現在就活劈了你,自己去取?!”
一旁的徐安只是笑著,并沒有要阻攔的動作。
“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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