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輕輕點頭:“洗耳恭聽。”
“一個字,鹽。”徐安說道,“我們很缺鹽,之前在江陵這邊,有劉全這個私鹽販子將鹽運出江陵,日子還勉強能過下去,但現在,劉全死了。”
他看向顧懷:“他死之前,拿出來過一種雪白純凈的鹽,然后我聽說,這種鹽出自這個莊子。”
顧懷迎著他的目光,在來自于赤眉軍這個亂世龐然大物的壓力下,他思考得很快。
然后他回應:“對。”
“那種鹽是我弄出來的。”
徐安臉上的笑意真實了許多:“看公子是個讀書人,居然也懂煉鹽這種匠作之法?”
“這句話我曾經好像在哪里聽過,”顧懷嘴角泛起一絲冷意,“閣下的下一句話是不是,讓我交出制鹽的方法?”
徐安笑著搖了搖折扇:“和聰明人說話的確很簡單,但太過簡單也難免無趣--沒錯,我們的確是需要這種法子,義軍不產鹽,劫掠官鹽或者采買私鹽不是長久的路子,若是有了能將不能入口的粗鹽變成細鹽的方法,會省很多力。”
“所以,你們來不是談生意,而是威脅我。”
“那就要看公子怎么理解了,”徐安笑道,“生意,我們當然也可以談,但只怕公子和公子的這個莊子,吃不下。”
顧懷沉默片刻,眼簾微垂:“想不想知道曾經和你一樣,坐在我對面,用這種話術想拿走方子的人是誰?”
“我猜猜劉全?”
“嗯,然后他就死了,”顧懷說,“我第一次沒有交出去,第二次當然也不會交出去,亂世里求生的人都不會怕死,不是么?”
議事廳里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楊震站到了顧懷的身后,鐵牛抄起了板斧,李易和福伯大氣都不敢喘,而屋外也隱隱出現了好些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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