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園后的日子,過得飛快。
那場詩會上的“壯舉”,被那些所謂的才子名流們添油加醋地傳揚開來。
有人罵他斯文敗類,有人罵他嘩眾取寵,更有人說他是有辱圣賢教誨的狂徒。
堂堂讀書人,不附庸風雅,反而和一群流民勾勾搭搭,在詩會這種清雅之地鬧得如此難堪。
甚至有幾個士子當場就請求縣令大人與這個狂悖之徒斷了那所謂的師生關系。
顧懷在這個江陵城的上層圈子里,算是徹底臭了名聲,雖然做的事不多,但奈何有王騰那類人煽風點火,于是很多人對素昧平生的顧懷印象也連帶著差了起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縣令陳識,對此事卻保持了詭異的沉默。
他沒有斥責顧懷,也沒有斷絕師生關系門,甚至對于外界的沸沸揚揚,和那首辛辣諷刺的詩,他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不僅如此,在詩會結束的第三天下午,幾輛滿載著糧食的牛車,便打著縣衙的旗號,大搖大擺地送進了顧懷的莊子。
雖然數量不多,只夠莊子維持半個月的生計,但這無疑表明了他的態度。
莊園,議事廳內。
顧懷看著那份剛剛入庫的糧食清單,隨手扔在桌上,臉上露出了一絲早已看穿一切的冷笑。
“看來,咱們這位縣尊大人,對我很滿意啊。”
李易在一旁有些不解:“公子,您在詩會上那樣那樣掃了他的面子,他為何還要送糧?”
“面子?在切實的利益面前,面子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