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他一個大男人,整天心思深沉,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缺乏陽光開朗,還陰暗潮濕的很,導致陰氣過盛,連帶著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她也沾染了寒氣,加重了體內的寒癥。
對!肯定是這樣!
不然怎么她落個水,就嚴重到月經不調兩個月?
肯定是他這個“病源”在旁邊持續散發寒氣導致的。
溫迎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斷合情合理,邏輯自洽。
她氣笑了,對著沈文瑯點點頭,語氣卻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哦……我明白了,謝謝醫生!我一定好好讓他喝!”
溫迎拿著兩張藥方,雄赳赳氣昂昂地轉身去了藥房。
而診室內的沈文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輕笑了一下。
這位病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希望她的丈夫,能配合她的調理吧。
張秀燕抱著玩累了、趴在她懷里打盹的小寶,正在診室門口等著,看見溫迎出來時臉色不是很好看,不由得擔心:
“咋了呀這是?沒出啥大事吧?難道……又懷了?”
溫迎把單子遞給藥房窗口里的工作人員,抽空回了一句:“沒什么大事,就是月經不調。等我回去好好調理調理!”
也順便……好好修理修理某個男人。
藥房的工作人員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接過兩張方子,熟練地開始抓藥、稱重、分包。
她低頭看了看藥方上的藥材和劑量,又忍不住多看了溫迎兩眼,臉上露出一種欲又止和一絲絲同情的古怪表情,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手腳麻利地包好了兩大包藥材。
溫迎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
回去的路上,張秀燕熱心地帶著溫迎去附近的雜貨店買了兩個專門用來熬中藥的陶罐。
張秀燕年紀大些,雖然不懂深奧的醫理,但鄉下生活經驗豐富,常見藥材還是能認得一些。
她幫著溫迎把藥材分門別類放好。
當看到溫迎指著其中一包明顯是男人用的藥材,說要給“孩子他爸”也熬一份時,張秀燕下意識地拿起那張方子,瞇著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上面幾味主藥的名字。
“我嘞個乖乖……”
張秀燕心里暗暗驚呼,雖然認不太全,但那幾味猛藥的名字,她還是隱約能對上號的。
這可都是些“虎狼之藥”,尋常人哪用得上這么猛的方子?
除非是……
她眼神復雜地又偷偷打量了溫迎幾眼,心里嘀咕:
看不出來啊……周先生那身材,那體格,板板正正,精氣神十足,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啥不行的人啊?
難道是人不可貌相?這整這么烈的藥,那得是差勁到什么程度了?
太太看著嬌嬌弱弱的,真是受委屈了?
……
晚上,張秀燕照例來送晚飯。
除了熱氣騰騰的飯菜,她還神神秘秘地將一個裝著深紅色液體的小玻璃瓶放在了炕桌上。
她朝正在小廚房里跟兩個陶罐和柴火灶臺“搏斗”的溫迎喊道:
“太太!桌上那瓶酒,您晚上記得給先生喝點,對身體好。”
溫迎正忙著用扇子給灶膛里奄奄一息的火苗煽風,被煙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耳朵里嗡嗡的,根本沒聽清張秀燕說了什么,只能胡亂扯著嗓子回了一句:
“好——知道了!”
張秀燕見她答應得爽快,但還是不放心,又走到正在和花花玩積木的小寶身邊,指著桌上那瓶紅艷艷的液體,特意叮囑道:
“小寶,張奶奶說的話你記住了啊?桌上這瓶紅紅的,等爸爸下班回來了,一定要提醒爸爸把它喝掉哦!對爸爸身體好!”
小寶抬起小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張秀燕這才滿意地松了口氣,又看了一眼廚房里忙碌的溫迎,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她覺得自己真是為這對年輕夫妻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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