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契可帶了?”沈鶯暫未回答徐滿霖的話,朝著柳石問了一聲。若是徐滿霖送來的奴才,只怕是送來盯著她的,沈鶯不喜這般被人監視的感覺。
“帶了。”柳石當即從懷中掏出了賣身契。
沈鶯接過來看了看,寫得齊全,想來是之前就備好了。她轉身又問了問忍冬,“你覺得他如何?”
這人是一早來的,忍冬一開門,就見他在門口站著,差點兒將她嚇了個半死。忍冬說主子在休息,讓柳石幫著去采買拿東西,指揮他干了好些活,他都一一應下,就連廚房的柴火都是他劈開的!
因而,忍冬自然覺得沒問題,“姑娘買下也可,總歸是需要個砍柴燒水的。”
“可這人你們不認識,若是往后出了問題……”徐滿霖還是不愿意,這人哪有他的人用的順手呢?
“這位柳石,是原來魏府的人介紹來的,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沈鶯打斷了徐滿霖的話,她不希望有旁人來指使她做事。“徐公子,無須擔憂。”
“好,好吧。”徐滿霖也聽出了沈鶯話中的不滿,自然也不好在多說什么。
沈鶯拿著身契,去了里屋,毛筆簽上名后,又拿出了紅色的印泥,與柳石各自按下了手印,又道:“往后,你便住在柴房旁邊的偏廂那處,那些燒火砍柴的活,就交給你了。”
“是。”柳石原就是魏晉禮的家仆,給誰做奴才都是奴才,且能給沈鶯當奴才,他還能拿著兩份例銀,何樂而不為呢?
要說,就連陳大都有些羨慕柳石,那日還道了一句:“就你運道好,往后指不定就能跟著沈姑娘雞犬升天呢!”
這些日子,陳大也看出來了,二公子是對沈鶯上了心。若是往后此事真成了,這柳石一個外邊跑活的,也能成內院的管事了。
這份福氣,陳大是羨慕不來咯。
“徐公子,我們剛搬來,還有好多東西沒收拾,今日不好招待。等過些日子,我再請你來吃個喬遷酒,可好?”沈鶯見徐滿霖沒有要走的意思,只能自己開口了。
徐滿霖左右一瞧,這院子里都堆滿了東西,確實有些凌亂了。“好,那我過幾日來。”
等到徐滿霖出了門,那身邊的小廝問了聲:“公子,現在回府去嗎?”
徐滿霖搖了搖頭:“既請了假,回什么府。”
回了徐府,也不過是坐著看看書,沒什么有趣之事。
“去街上逛逛,看看還有什么好東西,下次給沈姑娘送去。”徐滿霖如今是將沈鶯當做了自己的未來的妻,畢竟嫡母已經回話,說是與魏府商量的差不多了,他心下激動,昨夜都未曾睡好覺。夢里,都是女子那嬌柔的身軀。
可等徐滿霖入了一條街巷,身后卻又一人也跟了上來。
“徐公子。徐公子?”身后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徐滿霖轉過身去,正瞧見了陳茹。
因著前些日子與沈鶯閑聊時,提了幾次拜托陳茹給沈鶯帶東西的事情,沈鶯卻說她并不知這些事。一時,徐滿霖就猜到了,當是這位陳姑娘故意為之,但她為什么這般做,他不知。
只是覺得,這位陳姑娘受人之托,卻不愿做。
此人,品性不佳。
但因著陳茹與沈鶯的關系似乎不錯,徐滿霖只是隱下了心頭的不喜,面上仍舊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朝著陳茹頷首回了一聲:“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