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1月,比弗利山莊,特納書房
壁爐的火光將愛德華的影子投在橡木書架上,少年的金絲眼鏡泛著冷光,手里攥著一本《悲慘世界》——書頁邊緣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凹痕。
特納推門進來,雪茄的煙霧在他身后繚繞。他注意到兒子罕見地沒在寫拉丁文作業,而是盯著窗外發呆。
怎么了,愛德華?特納走近,聲音比平時柔和,有人惹你生氣了?
愛德華沉默片刻,終于開口:不是的,父親……我只是和艾琳合不來。
特納皺眉,坐在兒子對面:艾琳不漂亮嗎?不溫柔嗎?亞當斯家的教養可是連羅斯福夫人都稱贊的。
她很完美。愛德華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書脊,但我和她……格格不入。他抬起頭,鏡片后的藍眼睛罕見地流露出脆弱,父親,我想要真正的朋友,不是您安排的朋友。
特納的雪茄停在半空。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六歲就能背誦《聯邦黨人文集》的兒子,此刻竟像個普通少年般苦惱著人際關系。
愛德華,特納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我不想讓你過早知道底層人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樣子。他指向書桌上的《大地》電影劇本,你看了那些中國農民怎么活了嗎?他們為了一口飯能賣兒賣女。
愛德華突然激動起來:可那是電影!您說過電影是藝術加工!
藝術?特納冷笑,從保險柜抽出一疊照片甩在桌上——江西農民啃樹皮的真實畫面,比電影殘酷十倍,這才是現實。而你,至少可以在童年和艾琳這樣的姑娘度過。
特納突然瞇起眼睛:你是不是跟小約翰·肯尼迪接觸了?
愛德華心虛地搖頭,但特納已經抓起他書包里露出的明信片——棕櫚灘的海灘派對,小肯尼迪摟著兩個比基尼女郎,旁邊用紅筆圈著一行字:別當乖寶寶,周末來找我們!
那個浪蕩子!特納聲音陡然鋒利,他哥哥才是家族繼承人,他不過是靠酗酒和睡女人刷存在感的廢物!他一把捏碎明信片,你要是學他,將來連市長都選不上!
愛德華突然站起,身高已到父親肩膀:您總說讓我看世界的殘酷,卻把我關在比弗利山莊的籠子里!他的聲音顫抖,您吃過苦,所以我必須?這是什么邏輯?
壁爐的火光突然爆響,特納的影子在墻上膨脹如巨獸。
因為這就是史密斯家族的宿命!他按住兒子單薄的肩膀,我拼命爬出俄亥俄的貧民窟,不是讓你去體驗底層生活
他從書柜頂層取下一本燙金相冊,翻開泛黃的頁面——十歲的特納站在鋼鐵廠前,滿臉煤灰,身旁是餓死的流浪狗。
你想看真實世界?這就是!他猛地合上相冊,而現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和艾琳好好相處,將來娶她,當上參議員,讓你的兒子不必再重復這場對話!
深夜,愛德華在日記本上畫了幅漫畫:
-父親舉著家族榮耀的旗幟,腳下踩著骷髏堆
-自己被鎖鏈捆在亞當斯徽章上
-角落有個模糊的影子舉著火把,隱約能辨出肯尼迪的卷發
畫旁寫著一行希臘文:
Παtpα,θασekψwμiαμpα.
(父親,終有一日我會燒了你。)
窗外,拉斯維加斯新落成的霓虹燈將半個夜空染成血紅色,廣告牌上《黃金礦工3》的牛仔正對星空大笑。
棕櫚灘,肯尼迪家族別墅
老約瑟夫·肯尼迪摔碎了第三個威士忌杯,水晶碎片在波斯地毯上像散落的鉆石。他的長子小約瑟夫·肯尼迪(家族繼承人)站在一旁,手里捏著剛從紐約發來的電報——特納來電:管好你兒子,否則送他去江西體驗地獄。
這個不爭氣的chusheng!老肯尼迪的咆哮讓窗外海鷗驚飛,酗酒!玩女人!怎么墮落怎么來!我們家族用了三代人才爬進哈佛董事會,他卻讓愛德華見識到了什么是墮落?!
小約瑟夫(長子)翻開一本燙金相冊,指著弟弟約翰·f·肯尼迪二世(家族次子,浪蕩子)的畢業照:父親,他只是……還沒找到目標。
目標?老肯尼迪一把撕碎照片,他的目標是讓《波士頓環球報》寫《肯尼迪家族驚現垮掉的一代》嗎?!
他甩出一疊偷拍照片:
-約翰在夜總會摟著兩個舞女,襯衫扣子全開
-他在游艇上給一群富家子分發可疑的香煙
-最致命的一張:他摟著愛德華·洛厄爾的肩膀,指著《大地》的海報大笑,嘴型明顯在說這破電影騙傻子呢
老肯尼迪突然平靜下來,聲音像凍住的鋼鐵:我父親是碼頭工會的打手,我靠娶了你母親(波士頓市長女兒)進哈佛,你明年就要競選馬薩諸塞州議員……他抓起桌角的家族紋章戒指,而這個廢物,他在毀掉三代人的心血!
小約瑟夫輕聲說:也許該給他些責任?比如派他去倫敦分公司……
然后讓他用公司賬戶包養歌劇演員?老肯尼迪冷笑,知道特納為什么威脅送他去江西嗎?那家伙真干得出來——去年他就把多西尼的侄子到墨西哥銀礦,現在那小子看見西班牙語就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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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肯尼迪撥通華爾街23號的電話:摩根先生,您上次說的阿拉斯加金礦項目……對,我需要個紀律顧問的職位。
掛斷后,他對長子下令:
1.凍結約翰所有信托基金
2.派家族保鏢24小時監視
3.下周起強制參加海軍預備役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