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春,華盛頓&紐約,資本力量的調停與暗諷
特納·史密斯的指令通過西部委員會的高效網絡迅速傳達。加州的參議員、俄勒岡的眾議員們,在接到來自金主電話或“競選捐款”數額的微妙暗示后,幾乎立刻轉變了態度。他們紛紛對助手表示:“關于蘇聯問題的游說?哦,那個議題需要更審慎的研究,暫時擱置吧。”對他們而,原則和立場是浮動資產,隨時可以為了選票和支票調整。
然而,那些靠游說費生存的專業游說團體則反應激烈。在k街(華盛頓游說公司聚集地)的高級俱樂部里,幾個最大游說公司的老板聚在一起,氣得差點砸了雪茄盒。
“特納·史密斯這個老狐貍!”一人憤憤不平,“什么‘給斯大林機會’?全是狗屁!他分明是想借這個機會,讓我們自亂陣腳,然后他好低價收購我們手上那些因為恐慌而貶值的軍工和運輸公司的股票!他想趁機整合西部的游說資源,讓我們都變成他的附庸!”
另一人冷笑:“還好我們看穿了他的把戲!只要我們抱團穩住陣腳,不停止對國會山的施壓,他就沒辦法!我們的利益必須維護!”
但他們的“團結”在絕對資本力量面前是脆弱的。幾天后,當幾家主要游說公司發現他們的幾個大客戶(如修斯航空的供應商、加州農場主合作社)突然以“業務調整”為由暫停支付季度游說費用時,抗議的聲音迅速微弱下去。他們終于明白,特納不需要直接收購他們,他只需掐斷他們的現金流來源,就能讓他們屈服。所謂的“抱團”,在生存壓力下不堪一擊。
與此同時,特納發給東部集團的電報也起到了關鍵作用。在紐約摩根圖書館的密室里,東部財閥的核心成員正在評估特納的建議。
老約翰·洛克菲勒的長子,小約翰·d·洛克菲勒,放下電報副本,難得地表示了贊同:“雖然不愿意承認,但西部那個暴發戶這次看得比我們準。大規模游說確實會打草驚蛇,讓斯大林誤判形勢,甚至可能把他更快地推給德國人。冷靜處理,保持商業往來,才是上策。這家伙對國際局勢的嗅覺,確實不是蓋的。”
j.p.摩根坐在主位,微微頷首,指尖輕輕敲打著桃花心木桌面:“史密斯的能力,我從不懷疑。否則,我也不會同意讓安妮(他的小女兒)與他的兒子理查德訂婚。我們需要新鮮血液,需要那種在西部荒野中錘煉出來的闖勁和全球視野。摩根家族的未來,不能只依靠華爾街的老規矩。”
皮埃爾·杜邦聞,帶著一絲譏誚插話:“哦?是嗎?我親愛的摩根。你倒是大方,不僅送了女兒,連你那寶貝侄女凱瑟琳也一并送給了特納當‘特別助理’(這是上流社會對情婦的委婉說法),這份‘嫁妝’可真夠豐厚的。我們杜邦家,可只出了一個安娜。”他的話里帶著明顯的不平衡感,暗示摩根家族在拉攏特納方面下了血本。
摩根臉上掠過一絲不悅,但迅速恢復平靜,他反擊道:“皮埃爾,投資要看長遠效益。安妮和理查德的結合,是強強聯合。至于凱瑟琳…那是年輕人自己的選擇。總比某些人好,連自家后院都管不好。”他意味深長地瞥了杜邦一眼,“至少我的外孫摩根四世,在紐約安全地長大,可沒收到過來自舅舅的‘放射性’生日禮物,不是嗎?”
這話像一把尖刀,精準地刺中了杜邦的痛處。去年,杜邦家族內部爭斗激化,他的兒子(安娜的舅舅)出于嫉妒和報復,竟給剛滿一歲的亨利·杜邦(安娜與特納的兒子)送去了一件含有微量放射性物質的“玩具”。此事雖被極力掩蓋,但仍在東部頂尖圈子里流傳,成為杜邦家族教育失敗和內部混亂的笑柄。
杜邦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嘴唇哆嗦著,卻無法反駁。這次內部嘲諷,以他的完敗告終。他意識到,在東部聯盟中,杜邦家族的地位正因為內部不穩和接連的失誤而受到挑戰。而特納·史密斯這個西部強人的崛起,以及摩根家族與之的緊密捆綁,正在重塑權力格局。
最終,東部財團達成默契,指示他們在華盛頓的影響力,配合西部的策略,暫時淡化對蘇德接觸的公開反應。一場可能引發外交地震的過度游說風波,在資本巨鱷們的冷靜干預下,悄然平息。
特納·史密斯再次證明,在當代美國,真正的權力往往不在白宮或國會山,而在那些能操控資本流向、并能讓政客和輿論隨之起舞的私人董事會里。而在這張權力的牌桌上,東部與西部、老錢與新貴之間,合作與競爭、聯姻與暗算,永遠在同步上演。
1938年春,柏林,帝國總理府
阿道夫·希特勒煩躁地用手指敲打著辦公桌,面前的情報簡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精心策劃的“泄密行動”——故意讓蘇德秘密接觸的消息透過中立國渠道泄露給美國媒體和外交官——預期的風暴并未到來。華盛頓的政治圈在經歷了幾天的騷動后,竟迅速歸于平靜,那些慣于煽風點火的議員和利益集團突然集體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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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美國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耐心了?”希特勒轉向一旁的戈培爾,語氣中充滿困惑和一絲被看穿的不安,“這不符合他們的性格!羅斯福難道看不出這是斯大林在尋找新盟友的信號?他難道不怕我們和蘇聯聯手,不怕歐洲局勢崩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