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秦家父子的心上。
秦正德聞,渾身一顫,他顫抖著抓住龍辰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龍先生,那……那你的意思是我孫兒就是因為中了這噬心蠱,所以才會這樣?那我應該去哪里找到能解這蠱的人?只要您說出來,哪怕是上天入地,我秦家也一定把人請來!”
“世間能解此蠱的人,不超過三個。”龍辰的回答,冰冷而殘酷,瞬間將秦家父子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澆滅,讓他們的心沉到了谷底。
全世界,只有不到三個人能救?這茫茫人海,要到何處去找?
然而,龍辰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們仿佛從地獄瞬間升回了天堂。
“你們運氣不錯,遇到了我。”
簡單的一句話,卻蘊含著無與倫比的自信與霸氣。
秦正德先是一愣,隨即狂喜過望,激動得語無倫次,老臉上涕淚交加:“多謝龍先生!多謝龍先生!大恩大德,我秦家沒齒難忘!”
龍辰神色不變,仿佛只是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樣式古樸的布包,在旁邊的一張案幾上緩緩攤開。
布包打開,露出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這些針并非尋常的亮銀色,而是呈現出一種深沉的烏金色,在靜室的燈光下,閃爍著森然迫人的寒芒,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閑雜人等,全部出去。”龍辰拿起一根針,頭也不回地下達了命令,“秦老,你留下。接下來的治療期間,不許任何人發出半點聲響,否則蠱蟲受驚,反噬加劇,后果自負。”
“是!是!”秦正德連連點頭,隨即猛地轉身,對著還想說些什么的兒子厲聲喝道,“少峰,你聽見沒有!帶所有人出去!親自守在門外,一只蒼蠅都不許飛進來!誰敢在這個時候打擾龍先生,家法處置!”
秦少峰雖然心中仍有萬千疑慮,但看到父親那前所未有的嚴厲神情,又看了看床上命懸一線的兒子,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躬身一禮,帶著滿腹的困惑與擔憂退出了房間,并重重地關上了門。
靜室內,瞬間安靜下來。
龍辰捏起一根三寸長的烏金長針,目光如電,沒有絲毫猶豫,精準無誤地刺入了秦浩頭頂的百會穴。
針入半寸,原本如死人般毫無生氣的秦浩,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幅度之大,讓床鋪都發出了輕微的咯吱聲。
秦正德看得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識地想驚呼出聲,卻又猛地想起龍辰的警告,只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龍辰并未停下,他的手指翻飛,快得幾乎出現了殘影。一根又一根烏金長針被他從布包中拈起,以一種玄奧莫測的順序和角度,接連刺入秦浩身上的各大穴位。
隨著銀針的不斷刺入,秦浩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他那青紫的臉上,皮膚下的黑色絲線仿佛活了過來一般,瘋狂地蠕動、收縮,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旁邊的心電監護儀更是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心率波紋瘋狂跳動,最后竟猛地一沉,變成了一條筆直的橫線。
“先生,這……這……”秦正德看到那條代表生命終結的直線,嚇得魂飛魄散,再也顧不上禁令,失聲叫了出來。
“別說話。”龍辰吐出三個字,聲音依舊沉穩如山,“蠱蟲在反抗,它在做最后的掙扎。切斷心脈,是它求生的本能。”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一閃,從布包中取出了最后一根、也是最長的一根銀針。那根針足有七寸長,通體漆黑,針尖處卻閃著一點猩紅的光,仿佛凝結了一滴血。
他將這根針的尖端,緩緩對準了秦浩心口的位置,那里正是所有黑色絲線匯聚的中心。
“成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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