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夫人瞟了眼柳明嵐的背影,尷尬的笑了笑:
    “這孩子,讓老身寵壞了,老身之前已經交代,比斗切磋,定是不會傷到子誠。”
    穆真看向太尉夫人,沉吟半晌,開口道:
    “當年之事,錯不在夫人,況且若不是驚飛兄替老夫在朝堂周旋,老夫也不會那么容易,就離開了都城。”
    說著目光落向場中,微微嘆了口氣:
    “過去的事,既已過去,還望夫人不要過于掛懷。”
    與此同時,柳明嵐已經躍上了擂臺。
    人群中頓時掀起一陣嘩然。
    “這儒家的女子第,可不多見。”
    “這小姑娘長得真水靈。”
    “這么俊俏的小丫頭,誰下得去手?”
    然而與來觀戰的外人不同,儒家專屬的看臺上,已經有許多人開始向擂臺上的柳明嵐喊話。
    “柳姑娘,你下手可要輕一點,別傷到子誠小兄弟。”
    “是呀,我與子誠兄約好,今夜同去一葉舫,喝酒吟詩。”
    “你也聽說了?一夜換了六位新花魁…”
    被李武帶著,來到御射場的李牧,剛好聽到這些話,有些怪異的看向李武。
    “是他們邀我,但我沒有應!”
    李武一驚,趕忙開口解釋道。
    “沒關系,見見世面也是應該的。”
    李牧含笑,話中意有所指。
    這時,身后的葛沛凝,聽到二人的談話,冷哼一聲,語氣不屑道:
    “兩兄弟,一丘之貉。”
    隨后便徑自向看臺的方向走去。
    李牧聳了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二哥,你蒙著眼,真的沒關系…誒呦?”
    李武未說完,就被李牧彈了一個腦瓜崩,
    “準嗎?”
    “準!不偏不倚,和之前那兩下是同一個地方。”
    李武捂著額頭,委屈中殘雜著些許崇拜。
    …
    “這人是誰?子誠兄呢?”
    “他為何用黑綢蒙著眼睛,難不成是個瞎子?”
    然而李牧剛一上臺,看臺上便又議論起來。
    但與普通人不同的是,很多人還是看出了些許端倪。
    “此人不簡單。”
    “沒錯,他雖蒙著雙眼,但方才上臺卻沒有半點遲疑,與常人無異。”
    “此人的耳力,著實了得。”
    臺上,柳明嵐微微抿嘴,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盯著李牧。
    正欲開口詢問,耳邊便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說話聲:
    “第一場,柳明嵐對李青衣。比武論道,點到為止,兩位自便!”
    “李青衣?方才抽簽的,不是李子誠嗎?”
    柳明嵐皺了皺眉,脆生生道。
    李牧不知,他的采薇姑娘是否正在某個角落看著自己,說不上,一會還要向柳明嵐,詢問,便拱手道:
    “師兄不善武藝,方才是替在下抽簽。”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此,柳明嵐微微躬身,對李牧回禮。
    旋即嘴角露出一抹賊兮兮的笑容,眼珠子一轉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小姐便不需要留手了!”
    話音方落,便直接取下腰間長劍,丟到一旁。
    隨后豎起雙掌,重心略微下沉,向李牧攻去。
    這時,看臺上有人疑惑出聲。
    “此人是子誠兄的師弟?”
    “達者為先,以子誠小兄弟的才學,很奇怪嗎?”
    “只是之前沒聽過此人…”
    “穆真大儒,竟收了個瞎子為弟子,難道他有什么過人的長處?”
    “你閉嘴!你剛沒聽到嗎?他也姓李!”
    人群中,不知是誰提了一句,原本嘈雜的儒家看臺頓時一靜。
    旋即不少人將目光都投向穆真。
    此時,穆真正悠哉悠哉的品著茶水。
    一旁的太尉夫人,看向臺上的李牧,微微皺眉,口中問道:
    “這位便是竹庭的二弟子”
    穆真將茶盞放到一旁,點了點頭,
    “李牧,李青衣,燕王府三公子。”
    穆真語氣平淡的道出了李牧的身份,但不難聽出其中的顯擺之意。
    “竟真是他,難怪…”
    “難怪什么?”
    聽到太尉夫人的小聲低吟,穆真難得提起了興趣,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