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雨水噼里啪啦打在黑淵蟒光滑的蟒身上,冰冷砭骨的威壓釋放,籠罩住這些眼睛猩紅的雄性們。
沙沙。
大雨如注,沉悶地打在所有雄性身上。
無比誘人的雌性氣息穿透雨幕,甜膩得讓空氣仿佛都是粘稠的,它鉆入鼻腔,燙得肺腑灼熱,勾得人血液沸騰,唾液瘋狂分泌。
原始本能在瘋狂叫囂,呼喚雄性們沖破一切阻礙,去占有山洞里那個溫熱嬌軟的雌性。
終于,本能沖破了五階威壓的恐懼,下一瞬,所有人形蟒形的雄性全部猩紅著眼殺了上來。
黑淵蟒沒有移動身軀。
它依舊盤踞在山洞面前,仿佛一座亙古存在的山巒。
巨尾凌空一掃,裹挾著摧山裂石般的狂風,沖在最前方的獸人們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
兩條化作巨蟒的雄性剛張開毒牙,就被黑影重重砸中了頭顱。沉悶的撞擊聲伴隨著鱗片迸裂的聲音,巨蟒皮開肉綻地暈死在地。
越來越多的身影正從四面八方涌來。
方圓五里內,所有未結侶的雄性都在被本能驅使,瘋狂奔向這場誘人的盛宴。
如果全殺了事情會簡單很多,但不能殺,如果殺了幽蟒部落將實力大損,所以墨琊選擇化作蟒身將他們全部砸暈。
沙沙沙。
大雨下得更急,大地籠罩上一層磅礴的水霧。
更多的身影從黑夜更深處的陰影中出現,他們踩踏著同伴的身體繼續向黑淵蟒發起沖鋒,企圖殺死這頭阻礙他們的兇物,攫取里面溫熱柔軟的寶藏。
山洞里。
全身裹緊獸皮的高月恐懼地聽著外面傳來的巨大撞擊聲。
這一聲聲的撞擊聲大到恐怖,幾乎像爆炸。
她惶恐又不安。
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原先以為只是一次簡簡單單的經期而已,最多墨琊會擔心她流那么多血,煩惱會漏在床上,從來沒想過人類的姨媽對獸人有那么強的吸引力。
……早知道這樣,她就做好準備了。
高月懊悔地裹緊自已。
獸皮全部裹在身上的感覺很悶熱。
但她不敢松開哪怕一絲縫隙去透透風。
她抬眼看了山洞穹頂上的無數個漏光孔,氣味除了從山洞口的巖石縫隙傳出去,另外大部分應該都是從這里透出去的。
這些漏光孔最近的離地面也有十幾米高,必須要爬到山頂上才能將這些孔洞給堵住。
可是她現在是不可能出去的。
出去反而添亂。
所以最終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閉著眼睛,心驚膽戰地聽著外面恐怖的動靜,在心中不斷祈禱這場風波盡快平息。
就這么過了半個鐘頭,外面的戰斗聲停止了。
墨琊裹著一身冷雨寒氣進來了,墨發濕透垂落在腰際,皮膚冰白,面容平靜如往昔。
高月擔憂地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沒在他身上發現任何傷痕,這才放下了緊懸的心。
墨琊聲音依舊像過去那樣輕柔平靜:“睡吧,不用擔心,被吸引來的都是未結侶的獸人,我能解決。”
未結侶的獸人。
高月想,那么實力最強的那部分幾乎都被排除出去了。
蟒烈早就結侶,四階里也只剩禾風律和狩磐,而且這兩人聽說前幾天被墨琊教訓過,還處于重傷狀態,天天躺床上修養。
她稍微松了口氣。
墨琊安慰完高月,就抓緊時間去山上將山洞的漏光孔給全部堵住了,再將洞口重新用巖石堵住,人再次化作蟒形,守在山洞口。
很快,部落里住在更遠處的雄性也循著氣味從陰影里走出。
這一晚戰斗聲沒有停歇過。
高月哪里睡得著,一直睜著眼睛聽著外面的動靜,試圖分辨外面的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