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張知玉將頭重重嗑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屋內靜的落針可聞。
過了良久,冰冷的劍尖挑起張知玉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
玉璋公主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你看,你不過是個莽撞的孩子,什么都沒準備好,就貿然行事,本宮不殺你的婢女,是因為本宮不想,別人就未必了。”
劍鋒倒映出張知玉略有些清瘦的臉,那雙明亮的眼眸里盈著驚疑不定與各種茫然地情緒。
“您知道殺我母親的兇手是誰?您明明知道。”
張知玉的心情說不上是悲憤還是無助,她心亂如麻,心口酸脹的厲害。
她母親的死有問題,背后之人究竟是誰?連殿下都諱莫如深。
各種未知籠罩著她,在她即將走的前路蒙上一片陰影。
玉璋公主別過臉:“本宮不會幫你,但可以告訴你一句話,想達成所愿,就要往高處走,靠近權勢,掌握權勢,是掌握,而不是附庸,要想盡辦法讓他人為自己所用。”
張知玉忖度著玉璋公主的話,掌握權勢么?她之前只把目標放在陸府,從未想過……
直覺告訴她,母親身上有許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玉璋公主睨了她一眼,把劍扔給侍衛,押著琴心的侍衛會意,將人放開。
琴心迅速扯了嘴里的布跑向張知玉,無聲站在她旁邊。
玉璋公主一哂:“本宮盡于此,復仇,如果沒有決心,就不要做,真相往往是你承擔不起的,慢慢琢磨吧。”
玉璋公主走后,張知玉在雅間待了很久才離開。
“小姐……”
琴心跟在張知玉身后,滿臉擔憂。
張知玉沒應,眼神空洞在茶樓回廊上走著,回原本雅間的路變得格外的長。
在逢園修養那兩年,她查到的線索少之又少,原以為單是自己能力不足,現在看來,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母親的死,背后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為何無論是侯爵夫人還是玉璋公主,都對此諱莫如深?
能讓他們忌憚的唯有皇室,可母親和皇親貴胄并無深交。
問題到底出在哪?
張知玉百思不得其解。
時值晌午,茶樓里高朋滿座,熱鬧的地方總暖和些,張知玉只覺得渾身冰冷。
回雅間拿上斗篷,張知玉從旋梯下來,冷不丁對上一雙極為清冷的雙眸。
陸玦生著一雙極為標準的丹鳳眼,眼位上揚,氣質疏離,因性情冷淡,與他對視時,便覺其眼神格外冷厲。
與張知玉對上視線那一瞬間,眼底霜雪霜雪如見曜日,緩緩消融化作一汪清泉。
張知玉瞳孔微縮,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局促地避開他的目光。
“小玉兒要去何處?還和季父置氣不愿回府?”
此刻茶樓大堂坐滿了人,好不熱鬧,陸玦此話一出,茶樓靜了一瞬,食客打量的目光悄然落在兩人身上。
京城中無人不識陸大人,且不說樣貌是一等一的,如此矜貴氣度,加上顯眼的輪椅,誰人認不出?
可對面的女子面生的很。
張知玉扭頭要走,被陸玦冷不丁蹦出來的話震驚地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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