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啞巴阿莊,身家清白,力氣大,物理意義上嘴巴嚴,受過蘇家恩惠,又被長期打壓,正是最理想的班底人選。
“好了,現在人手和生產的問題解決了。”李澈拍了拍手,“以后,‘火浣春’的蒸餾,就由我和阿莊負責。伶兒負責后勤和對外聯絡。夫人你,就坐鎮中樞,當我們的總指揮。”
他這番分工,讓蘇晚晴和伶兒都覺得新奇又妥帖。
一個小小的求生同盟,此刻竟真有了幾分秘密組織的架勢。
“最后一個問題。”蘇晚晴的目光再次回到那碗酒上,“我們賣給誰?”
“問得好!”李澈笑道,“這種頂級的好東西,自然不能像大白菜一樣擺在市集上賣。我們要走高端路線,玩‘饑餓營銷’!”
“饑餓營銷?”蘇晚晴再次被這個新詞搞得有些發懵。
“意思就是,我們不主動找買家,而是讓買家來求我們。我們要把它打造成一種身份的象征,一種只有京城最頂層的人物才能享用的奢侈品。”李澈的眼睛里閃爍著名為“奸商”的光芒。
“我們第一批,只釀造十瓶。而且,只送不賣。目標,就是京城最懂酒,也最愛附庸風雅的那些冤大頭。”
蘇晚晴冰雪聰明,瞬間就領會了李澈的意圖。
這是要造勢,要用最頂層圈子的口碑,來引爆整個市場!
她沉思了片刻,腦海中迅速篩選著合適的人選和渠道。
“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她緩緩開口,“城南‘醉月樓’的隔壁,有一家從不對外迎客的茶館,名叫‘聽雨軒’。那是京中幾位清流名士和閑散王爺的雅集之地。尋常人別說進去,就是連門都摸不到。”
“聽雨軒的主人姓秦,人稱‘秦先生’,身份神秘,但面子極大。我母親在世時,曾與他有過幾分香火情。若是將這酒送到他那里,由他品鑒,一旦得了好評,不出三日,‘火浣春’之名,便可傳遍整個京城權貴圈。”
“好!”李澈一拍大腿,“就這么辦!夫人,你來寫一封信,就說故人之女,偶得佳釀,特請秦先生雅正。伶兒,你明日取了瓷瓶后,我們便裝上一瓶,由你親自送過去。”
計劃已定,分工明確。
小小的清芷院,仿佛變成了一臺開始精密運轉的機器。
李澈指揮著阿莊,在院子最隱蔽的柴房里,搭建了更穩固的蒸餾設備。伶兒則滿懷期待地計算著當掉金步搖能換回多少銀兩。
而蘇晚晴,坐在窗前,親手研墨,鋪開一張上好的宣紙。她握住筆,沾了沾墨,神情專注。
當她落筆寫下第一個字時,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勾起了一抹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淺淺的弧度。
窗外,夕陽西下,將天邊的云彩染成一片絢爛的金色。
一場即將席卷京城的財富風暴,就在這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里,悄然拉開了序幕。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
當第一縷熹微的晨光穿透薄霧,灑進清芷院時,這座往日里死氣沉沉的院落,已經像一臺上了發條的精密鐘表,悄然運轉起來。
柴房的方向,隱隱傳來規律的“嘩啦”聲,那是啞仆阿莊在李澈的指導下,用木炭和紗布,一絲不茍地搭建第二代“多層復合過濾系統”。
經過一夜的思考,李澈對凈水裝置進行了升級,他要在保證生命安全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升生活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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