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適時地流露出了一絲“擔憂”與“不忍”。
他甚至微微側身,對著那義憤填膺的御史張懷英,虛虛地壓了壓手,溫聲道:“張大人,今日是父皇大壽,四弟他他或許只是一時疏忽,你重了。”
這番話,聽起來像是在為安王解圍,實則更是殺人誅心!
一句“一時疏忽”,豈不是更加坐實了安王“玩忽職守”的罪名?
安王趙恪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如坐針氈。
他那張俊朗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雙手緊緊地攥著酒杯,指節都已泛白。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解,卻又一副“理屈詞窮”、“百口莫辯”的窩囊模樣。
這副“廢物”姿態,看在明王一黨的人眼中,愈發地得意。
而在龍椅之上,永安帝那張本已龍顏大悅的臉,也漸漸地沉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滿臉“懇切”的明王,又看了一眼“羞愧難當”的安王,再掃過下方那些群情激奮,紛紛準備出列附議的官們,眉頭緩緩地皺了起來。
他最是忌憚的,便是這種借著“大義”名分,行“黨同伐異”之實的朝堂逼宮!
就在這劍拔弩張,安王即將被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的千鈞一發之際。
“噗通!”
一聲悶響,震驚了所有人。
只見安王趙恪,竟突然離席,踉踉蹌蹌地沖到了大殿中央,然后,毫無征兆地,雙膝一軟,重重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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