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捷把筷子一放。
碰撞出清脆聲響。
“不合適?我怎么不知道飄飄的身體不能吃這個?”
平時熊捷也不是每天都喊他們過來吃飯,大多數時候,是連畫在主樓吃,許飄飄和霍季深下班回來在小樓吃。
真要說起來,也就是一口吃的。
犯不上生氣。
但這又不是幾十年前,更不是古代。
這要是說出去了,兒媳婦過來吃飯,還吃不上一口海參,熊捷的臉往哪里放?
要不是許飄飄平時就和她親近。
換一個沒有那么親密的兒媳婦,是不是就會覺得,都是婆婆刁難,故意給下馬威?
熊捷想著,心里就不是滋味。
“你也在家里這么多年了,怎么還能干出來這種糊涂事!”
儲阿姨低頭認錯,但態度上,聽不出來絲毫心虛。
“我也是為了大少夫人好,之前小產,身體上容易虛不受補,很多太好的東西反而吃不進去,這類個頭的海參不適合大少夫人吃。在我們老家,做小月子,都吃紅糖雞蛋。”
“之前給太太吃牛羊肉,我就想說,不合適,吃了也補不進去。”
儲阿姨越說,還越覺得自己說的沒錯。
霍季深冷眼看過去,聲音里帶著薄薄的怒氣,開口道:“誰告訴你她不能吃?”
以前的女人確實懷孕小產都很忌諱吃什么,大多數也是因為家里條件不好,舍不得給媳婦吃那一口,才想出來了各種不能吃的理由。
醫生建議許飄飄多吃紅肉,許真理也是想方設法,才讓許飄飄愿意吃下去幾口。
到了儲阿姨這,反而成了什么都不該吃了。
儲阿姨對霍季深的態度,和對許飄飄,完全是極端。
看向霍季深時,儲阿姨笑得合不攏眼,“大少夫人身體不好,福氣薄,才導致小產留不住孩子,在吃上面更要注意,吃得太好,會讓神仙不高興的!”
“少爺身體好,平時更要少和大少夫人待在一起,免得被女人身上不干凈的東西給拖累了。”
霍季深的臉色已經算是難看到了極點。
連畫此時開口道:“媽媽,我跟你說的像唐老鴨一樣的聲音就是這個奶奶,是不是很像?”
儲阿姨說話尖銳,還帶著地方口音,很多音調聽起來就像是在說嘎這個音,確實有點像鴨子。
連畫知道的鴨子,只有唐老鴨和北京烤鴨。
用唐老鴨來做比喻,也是獨特又合適。
“是很像,畫畫真聰明。那是這個奶奶和你說的那些話嗎?”
連畫扭頭去看儲阿姨。
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記得了,上次那個奶奶手上有一個鐲子,和大熊奶奶的鐲子很像。”
熊捷一愣,撩開袖子露出來手腕上戴著的一個翡翠鐲子給連畫看。
“鐲子?是不是這樣的?”
“是這樣,但是是紫色的。”
紫色的翡翠鐲子,熊捷還正好,就丟了一個。
前段時間要找出來的時候找不到了,還想著哪天大掃除時,仔細翻翻角落。
指不定是掉在哪件衣服口袋里,忘記拿出去了。
儲阿姨聽到連畫說的話,眼珠子一下轉了起來。
人也往后面挪了挪。
熊捷氣得吃不下飯,臉上染上怒容,呵了一聲,“阿菊,看她手上有沒有我的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