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在這三天,可謂是真正遨游在知識的海洋里。
從第四天開始,來自全世界的思想碰撞正式拉開大幕。
顧遠緊跟在唐老左右,跟隨其參加一個又一個獨立的圓桌討論。
“最深的創傷往往不是記憶,而是遺忘的意愿。”
一位來自歐洲的女學者平靜地反駁之前一個持有“創傷的關鍵是記得痛苦”觀點的作家。
“我認為,人明知痛苦卻拼命想擦掉這段記憶的本能,才是最關鍵的創傷。”
“這種想忘卻忘不掉的拉扯,才是最折磨人心的力量。”
“因此,最高級的敘事,有時不是復原那個悲劇的現場,而是去描繪那個被刻意遺忘的空洞本身。”
他們在會上不斷討論,顧遠在一旁聽的如癡如醉。
他感覺自已現在的狀態就是空有一身強大足以貫穿世界的力量,卻沒有能夠將其徹底施展出來的招式。
而現在每學習一個有關創作的理論知識,就相當于解鎖了一個新的施法技能。
“令其永遠活在痛苦的自我欺騙里……”
顧遠坐在一旁拿著小本本認真地記錄著自已總結下來的感悟,驀地一頓。
他感覺好像抓到了什么……
……
“怎么樣,小遠,這幾天有什么感悟?”
為期七天的論壇結束,唐老詢問著弟子。
今天是他們待在利雅得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啟程回國。
顧遠如實地說出了自已的收獲,其成果令唐老都有些詫異。
“只是……我感覺,關于我新作品的創作,好像還缺了點什么關鍵的東西……”
唐老抬眼看向記臉困惑的顧遠,微微一笑:“創作這事兒,最講究臨門一腳的契機。”
“這契機不是求來的,是等出來的,急不得,順其自然就好。”
“你現在不用想太多,先將這些天攢下來的收獲與感悟消化吸收,說不定哪一天,該來的就都來了。”
顧遠只能點點頭,回到自已房間內。
按照顧遠原本的想法,是想要以《麥田里的守望者》作為自已的保送作品。
但是這些天他從來自全球各地的大師級人物的分享中獲益匪淺,迫不及待想寫一篇作品來實踐應用一下。
但關鍵是,寫什么?
在他的記憶里,無論是《活著》、《悲慘世界》亦或者是《挪威的森林》都完美呈現了那些理論。
但缺少了最關鍵的契機,那就是為什么寫它?
畢竟和故淵的出版書不通,作為競賽保送作品,你必須將自已的靈感來源講的一清二楚。
哪怕你是喝醉后爬上房頂看星星得出來的靈感,你只管說出來。
是否合理自有組委會去評判。
畢竟沒有哪部作品是可以憑空浮現的。
至于顧遠面對唐老時,那副“在等最關鍵靈感”的姿態,當然是偽裝的。
他心里真正在等待的,是一個能讓自已順理成章寫出作品的理由。
“孔哥,陪我出去轉轉唄。”
顧遠決定出去轉轉,萬一就是在今天找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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