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把財神爺推出門了啊!”
母女倆的哭嚎,讓這場勝利的戲劇性,達到了頂峰。
所有人都用一種混合著同情和活該的眼神,看著這對母女。
而關山,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她倆。
這種無視,比任何羞辱,都更讓張淑芬心如刀絞。
他捧著玄玉雙生,走到了白老中醫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爺,小子眼拙。這東西,到底是個什么章程,還得請您給掌掌眼。”
這一手謙恭,讓白老中醫大為受用。
他知道,關山這是在給他遞臺階,也是在真心求教。
“好,好孩子,不驕不躁,是塊好料!”白老中醫平復了一下心情,壓低聲音道,“山子,這東西,你拿對了。”
他看了一眼周圍豎起的耳朵,拉著關山,走到了人群的外圍。
“這‘玄玉雙生,按古籍記載,是地氣之精。它不治病,它還能續命!”
白老壓低聲音,“你爹那病,是沉疴。用它做引,吊住那口氣,什么藥都能吃得進去了!這是活路!”
關山心中一驚!
他前世身為植物學家,只知道這東西科研價值極高,沒想到它竟有如此立竿見影的奇效!
“但是!”
白老中醫話鋒一轉,“山子,這東西,你保不住。”
他看了一眼那些或嫉妒貪婪的目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今天,是出盡了風頭,但也成了眾矢之的。程振華是明槍,還有更多的暗箭,你防不住。”
關山心中一凜,他知道,老中醫說的是實話。
“這東西,也不能吃。”
白老中醫繼續道,“這是神物,也是毒物。沒有獨門的炮制手法,普通人吃了,虛不受補,當場就得暴斃!你爹現在這身子,更是碰都碰不得!”
關山的心,又沉了下去。
“那白爺,我該怎么辦?”
白老中醫看著他,贊許地點點頭:“你問到點子上了。這東西,對咱們來說是無價,但總有有價的地方。你必須盡快把它,換成你能握住的錢!”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本子,撕下一頁紙,又摸出一支短鉛筆,迎著寒風,寫了幾行字。
“你不能去縣城,”白老中醫把紙條折好,塞進關山的手里,“縣城里,沒人鎮得住這寶貝。你得去省城。”
“到了省城,去找最大的藥行,吉慶堂。把這封信,交給他們的大掌柜,喬一山,喬老。就說,是我白術讓你來的。”
“只有他,或許有這個本事,能吃下你的玄玉雙生。”
關山緊緊攥著那張薄薄的、卻重于千斤的紙條。
“謝白爺指路!”
“去吧。”
白老中醫擺擺手,“快回家去,把東西藏好!記住,從現在起,這東西不能再讓別人看見!”
關山再次重重鞠躬,不再停留,捧著那對菌類,快步穿過自動分開的人群,回家了。
王桂香和關春燕,早已經哭成了淚人,一左一右地跟了上來。
“山子我的兒”
“哥!”
而張淑芬,還癱坐在雪地里,任由她娘的哭嚎。
她知道,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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