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山,充其量,就是個跑腿的!”
“你今天堵我的門,是想把‘獎金’要回去還是要替我師父,把那‘神物’從省研究所里,再要回來啊?”
“轟!”
他他忘了這一茬!
他以為關山是走了狗屎運,卻忘了這背后站著的,是那個連他爹都忌憚的韓老煙!
去跟韓老煙要東西?
去質疑韓老煙的東西歸“集體”?
他程振華,還沒活夠!
“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程振華的腿肚子,開始轉筋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關山寸步不讓。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程振華再也不敢看關山的眼睛,他轉向孫大爺,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孫大爺,那啥,我就是來關心關心守林叔的病,對,關心關心。”
“哼!”
孫大爺重重地哼了一聲,“關心完了?關心完了就散了!大冷天的,都堵人家門口干啥?!”
“散了散了!”
程振華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撥開人群,灰溜溜地跑了。
張淑芬和她娘,早就嚇白了臉,縮在人群后面,溜得比兔子還快。
一場能要了關家命的“大義”風波,就這么被關山三兩語,禍水東引,化解于無形。
關山看著程振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冰冷。
他關上院門,插上門栓。
“娘,爹,沒事了。”
他轉身,平靜地背起了那只破舊的藥簍,將“鎮山”
和獵刀,插在腰間。
“山子,你”
王桂香還驚魂未定。
“娘,我去進山。”
關山拉開門,迎著刺骨的寒風,大步走了出去。
程振華的賬,他記下了。
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掙錢。
他沒有去那片惹人眼紅的“老參地”,而是繞過了村子,一頭扎進了后山那片無人問津的、積雪最深的原始林區。
兩個小時后,他站在一處背陰的、長滿樺樹的山坡上。
他撥開沒過膝蓋的積雪,露出下面一層厚厚的、已經發黑的腐殖土。
“就是這里。”
他抽出“鎮山”,沒有用尖頭,而是用那扁平的一端,小心翼翼地,如同揭蓋頭一般,將那層凍土撬開。
凍土之下,一股奇異,混雜著泥土和麝香的腥氣,冒了出來。
在那黑色的腐土中,一片片巴掌大小、通體烏黑、形如木耳,卻又泛著金屬光澤的東西,正緊緊地貼在腐爛的樺木根上。
這就是他前世在論文中讀到過的,被西伯利亞獵人稱為“黑金”的,烏拉爾膠孔菌。
在這個年代,它一文不值。
但在關山眼里,這東西曬干磨成粉,是“吉慶堂”那些大掌柜,用來炮制頂級“紫河車”和“鹿胎膏”時,最稀有的輔料!
其價值,十倍于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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