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方向盤一轉，給個縣長都不換。

“劉哥！來啦！”

大劉一進院子，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

“張隊呢？”

大劉扔過去幾根煙。

“在調度室打撲克呢。”

大劉帶著關山和石磊，穿過嘈雜的車間，來到了二樓的一間滿是煙霧的辦公室。

屋里煙霧繚繞，嗆得人睜不開眼。

一張油膩膩的桌子旁，圍著四個壯漢，正在摔撲克牌。

“對k！要不要！”

“不要！過！”

正對著門口的一個滿臉橫肉、穿著皮夾克的中年男人，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摔：“媽的！又輸了！晦氣！”

他一抬頭，看見了大劉。

“呦，大劉，交班來了？”

“張隊！”

大劉滿臉堆笑地湊過去，“給您帶個貴客！”

他側身把關山讓了出來：“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咱們老風口子屯的能人，也是省里的先進個人——關山，關廠長！”

被稱為張隊的男人，上下打量了關山一眼。

“哦？就是那個賣神油的？”

張隊漫不經心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顯然沒太當回事，“咋樣？帶貨來了？”

關山沒說話，只是笑著走上前。

他從皮包里，掏出那十瓶特制的山神油，整整齊齊地碼在桌子上。

“張隊，初次見面，這點小玩意兒，給兄弟們解解乏。”

張隊瞥了一眼那簡陋的紅紙包裝，嗤笑一聲：“就這？大劉把你吹得神乎其神，說這玩意兒能火燒連營。我咋看著像紅花油兌了水呢？”

周圍的幾個司機也都哄笑起來。

關山也不惱。

他目光如炬，落在張隊那只正下意識揉捏著后脖頸的右手上。

“張隊，您這頸椎，怕是有些年頭了吧？”關山淡淡地說道，“開車時間久了，壓迫神經，是不是經常頭暈、手麻，有時候半邊身子都發木？”

張隊的笑容僵住了。

“你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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