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下了逐客令。

徐大腳拎著籃子，灰溜溜地走了，但出門的時候，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有啥了不起！不就是個暴發戶嗎！早晚得栽跟頭！”

這一幕，只是一個小插曲，但關山知道，隨著生意做大，這種紅眼病只會越來越多。

三天后，招工還是開始了。

這次關山學聰明了，他沒自己出面，而是讓黑臉包公石磊當考官。

石磊往那一站，那就是門神。

“第一，不論親戚，只看手藝。手抖的、指甲長的、身上有異味的，一律不要。”

“第二，進廠先簽保密書。誰敢把配方往外說，或者偷拿東西，直接送派出所。”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刷掉了一半渾水摸魚的，最后留下的三十個人，都是屯子里真正的老實人。

生產線建起來了，但真正的麻煩才剛開始。

這天晚上，正是萃取母液的關鍵時刻。東屋里，酒精燈剛點著，電燈泡突然閃了兩下，啪地一聲，滅了。

停電了。

“咋回事？”關山沖出屋子。

整個屯子漆黑一片，只有遠處的紅星林場那邊還亮著燈。

“是不是線路跳閘了？”石磊問。

“不對。”

關山看著遠處，“林場有電，說明主線沒問題。這是咱們屯子的變壓器被人拉了閘。”

關山心里咯噔一下。

萃取過程最忌諱中斷。尤其是現在正在進行的恒溫發酵環節，一旦溫度降下來，這幾百斤的原料就廢了！

“磊哥，你去大隊部看看！”

半小時后，石磊黑著臉回來了。

“是電管站的人干的。說是咱們廠子用電負荷太大，燒壞了保險，得檢修。”

“檢修多久？”

“不知道。說是少則三天，多則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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