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書正在廚房收拾碗筷,突然聽見大門被踹開的巨響,手中的碗盞應聲而碎。
張大虎那張兇惡的臉出現在門框里,眼睛里全是貪婪的光。
“小娘們,你相公走了,現在這院子里就咱們兩個。”
陸知書臉色瞬間慘白,她往后退了兩步,碎瓷片在腳下咯吱作響。
“你要干什么,我相公很快就回來了。”
“回來?他進的可是有大蟲的后山,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兩說。”
張大虎一步步逼近,左手還耷拉著,那是被王武折斷的手腕,但這并不妨礙他用右手去解腰帶。
“就算他能回來,那也是晚上的事了,足夠老子把你辦了十回八回。”
陸知書的手在身后摸索,摸到了切菜的鐵刀,刀刃還沾著豬油。
“你敢碰我,我相公不會放過你的。”
張大虎舔著嘴唇往前逼近,那雙眼睛就像餓狼盯著羊羔,他早就覬覦這個女人了。
昨天官差送她來的時候他就在墻外偷看,那身段那臉蛋,比縣里青樓的頭牌還要水靈三分。
王武那種窮光蛋憑什么能娶到這種貨色。
他張大虎在村里橫行這么多年,睡過的女人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可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眼前這個。
“老子給你臉了是吧,王武那小子打斷我的手,這賬總得算。”
他一邊說一邊解腰帶,斷掉的那只手雖然疼得鉆心,但另一只手還能動。
陸知書慌亂中抓起灶臺上的菜刀,雙手顫抖著舉在身前。
“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張大虎看她拿刀的手抖得跟篩糠似的,哈哈大笑起來。
“就憑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把老子怎么樣。”
他猛地撲了上去,單手就要奪刀。
陸知書嚇得閉上眼睛胡亂揮舞,刀鋒在空中劃出幾道寒光,張大虎側身一躲就繞到了她身后。
粗壯的胳膊一把摟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去抓她握刀的手腕。
“小娘們還挺烈,老子就喜歡這種貨色!”
他的手剛剛碰到陸知書的衣袖,整個人突然僵住了。
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該碰的東西,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一股從未體驗過的寒意從脊椎骨往上竄,直沖天靈蓋。
張大虎的瞳孔開始放大,眼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像是有無數條紅色的小蟲在里面爬。
他想說話,喉嚨里卻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陸知書感覺身后的人突然不動了,戰戰兢兢地回過頭。
張大虎還保持著摟她的姿勢,但整個人已經完全變了樣。
臉上的肌肉扭曲成一種詭異的形狀,嘴巴大張著,舌頭吐出老長,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里瞪出來。
最可怕的是他的表情,那是一種見了什么不可名狀之物的極度驚恐。
“啊啊啊!”
陸知書尖叫著掙脫出來,菜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張大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四肢還在不停地抽搐。
他的嘴里吐出白沫,混著血水流了一地,沒過幾秒鐘,抽搐停止了。
死了,就這么死了。
陸知書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看著地上的尸體,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又死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