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松怎么死了?”
“太湖石怎么裂了,還流黑水?太晦氣了!”
在場眾人一片嘩然,紛紛議論起來,看向陸明軒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古怪。畢竟,剛才可是陸明軒在點評此地的風水,還說得天花亂墜。
陸明軒徹底懵了。他布置在迎客松和太湖石下的小動作,明明是為了匯聚“吉氣”,怎么會變成這樣?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當眾扇了無數個耳光。
“陸陸先生,這,這不會是您剛才說的風水反噬吧?”一個膽子大的年輕人小聲問道。
陸明軒嘴唇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蘇九不緊不慢地走到那盆枯萎的迎客松旁,伸手從泥土中拈出幾枚細小的銅釘和一張燒了一半的符紙,正是陸明軒之前埋下的。
他又走到裂開的太湖石旁,同樣從石縫中取出了一些類似的物件。
“陸先生,看來你在這攬月山莊,花了不少心思啊。”蘇九將那些東西攤在手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明軒,“只是,這‘借運生財’的法門,若是布置不當,可是很容易引火燒身的。比如這迎客松,本是招攬貴客之意,你卻以陰邪符咒催動其生機,強行吸納周圍氣運,如今符咒失控,生機反噬,自然枯萎。這太湖石,本是鎮宅之物,你卻用五行相克的銅釘破壞其結構,試圖將其轉化為‘聚煞石’,如今煞氣反噬,石裂水污,也是咎由自取。”
蘇九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水榭。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這一切的異象,都是陸明軒自己搞出來的!他竟然想在這種場合暗中布置風水局,結果卻弄巧成拙,反噬了自身!
“你你胡說!”陸明軒臉色慘白,強自辯解,“這些東西不是我的!”
“哦?不是你的?”蘇九挑了挑眉,“那可就奇怪了。我剛才在山莊竹林那邊,倒是撿到了一枚很有趣的玉佩,上面刻著一個‘陸’字,還殘留著與這些符咒銅釘上相同的氣息。不知陸先生可否認得?”
說著,蘇九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陸明軒平日里從不離身的家族信物!
陸明軒看到那枚玉佩,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渾身一震,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間,果然空空如也!他的玉佩,怎么會到了蘇九手中?
他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在布置那些小動作時,似乎曾在竹林附近逗留過片刻難道是那個時候不小心遺失的?
“這這”陸明軒徹底慌了神,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蘇九看著他狼狽的模樣,淡淡道:“陸先生,玄學之道,首重德行。若心術不正,即便學得再多精妙法門,也終究是旁門左道,難登大雅之堂。今日之事,便當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吧。”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至于秦海先生茶樓之事,我想,陸先生應該也心里有數。有些手段,用一次是無知,用兩次,便是愚蠢了。”
此一出,全場嘩然!
原來秦海茶樓的怪事,也與這陸明軒有關!
陸明軒此刻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不僅當眾出丑,還被揭露了之前陷害秦海的齷齪行徑。他陸家的臉面,算是被他丟盡了。
“我我”陸明軒嘴唇顫抖,在眾人鄙夷和憤怒的目光中,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
山莊的主人,那位商界大亨,此刻臉色也極為難看。他舉辦這場交流會,本是好意,沒想到卻鬧出這等丑聞。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陸明軒,對著身旁的助手低聲吩咐了幾句。
很快,便有幾名保安上前,客氣卻不容置疑地將失魂落魄的陸明軒“請”出了攬月山莊。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蘇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僅巧妙地化解了陸明軒的陰招,還當眾揭露了他的卑劣行徑,讓他身敗名裂。這一手,玩得漂亮至極,也讓在場所有人都對這位年紀輕輕、貌不驚人的蘇先生,刮目相看,敬畏有加。
秦海和周德發若是知道此事,定會撫掌大笑,為蘇九的手段拍案叫絕。
蘇九則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悄然離開了攬月山莊。他知道,陸明軒只是個小角色,他真正的敵人,或許還在更深處。
而那枚從陸明軒身上“借”來的玉佩,蘇九并沒有歸還的意思。這玉佩材質上乘,靈氣充裕,正好可以用來煉制一些新的法器。
至于陸明軒的下場,蘇九并不關心。他相信,經此一役,這位陸家傳人,在江南玄學界,恐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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