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夜影’組織的‘回歸’計劃”蘇九緩緩開口。

“沒錯！”夜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閃爍著病態的光芒，“我們研究了無數的古籍，耗費了數代人的心血，終于找到了一個方法！一個能強行逆轉‘門’的規則的方法！”

“那就是喚醒一部分被封印的‘噬界之物’的力量。”

此一出，連蘇九的瞳孔都微微一縮。

秦海的嘴巴張成了“o”型，半天沒合上：“我操你們這幫瘋子！為了回家，不惜把家里那個核彈給點著了？！”

“不點燃它，‘門’就永遠是關著的！”夜鴉嘶吼道，聲音里充滿了不甘，“只要能撕開一道縫隙，只要能讓被污染的龍脈之力和源界的封印產生共鳴，‘噬界之物’的氣息就會泄露！留在源界的那些‘守護者’，就必須分出力量去鎮壓！到那時，‘門’的防御就會出現漏洞！我們，就能回去了！”

“至于這個世界？”夜鴉掃了一眼周圍，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漠然，“它不過是我們回歸之路上一塊小小的踏腳石。就算被泄露的力量污染，甚至毀滅，又與我們何干？我們只是想回家而己。”

他說出這番話時，語氣是那么的理所當然，仿佛毀滅一個世界，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明白了。”蘇九輕聲說。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讓夜鴉的嘶吼戛然而止。

“你所謂的‘回歸’，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回家。而是為了復仇。”蘇九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向拋棄你們的‘守護者’復仇。你們根本不在乎源界會不會因為封印的松動而加速崩潰，也不在乎這個世界會不會因此生靈涂炭。你們想要的，只是拖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蘇九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手術刀，剖開了夜鴉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露出了底下最黑暗、最自私的內核。

夜鴉愣住了。

他眼中的狂熱、怨毒、不甘，在蘇九這平靜的注視下，一點點地褪去，最終，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茫然。

是啊從什么時候開始，“回家”的執念，己經變成了“毀滅一切”的瘋狂？

或許，從他的祖輩，帶著那份被拋棄的怨恨，寫下第一份復仇計劃的時候，就己經注定了。

“我我只是想”夜鴉的聲音干澀，他想辯解，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他的一生，他的信仰，他的所有行為，在這一刻，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就像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小丑。

他輸了，不僅輸在力量上，更輸在了“道”上。

“最后一個問題。”蘇九看著這個徹底失去所有精氣神的人，“你為什么會選擇這座城市？為什么你的‘天心增幅系統’，能精準地連接上都市龍脈？”

夜鴉的身體猛地一震，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蘇九。

“你你怎么會”

“因為，我也是‘守護者’的后裔，對嗎？”蘇九替他說出了那個他不敢相信的答案。

整個地下空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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