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的命宮之上,黑氣隱現,狀如浮云掩日。這是運勢將頹之兆。”
“你的財帛宮,也就是你的鼻子,雖然豐隆,但準頭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極淺的橫紋,名為‘截筒紋’。截筒一出,財運必斷,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家破人亡。”
“最要命的,是你整個人的氣運。”蘇九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王海東的皮囊,看到了他內里那團混亂不堪的氣場,“正常人的氣運,如溪水長流,平穩而悠長。而你的氣運,此刻卻如同一鍋燒開的沸水,劇烈翻騰,看似聲勢浩大,實則是油盡燈枯前的最后瘋狂。這在相術上,叫做‘富貴劫’。”
“富貴,富貴,因富而生,因貴而起。你前半生所有的風光與財富,都將化為催動這場劫難的燃料。三天,最多三天,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蘇九說完,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仿佛只是說了一件“今天天氣不錯”般的小事。
整個餐廳,一片死寂。
王海東臉上的笑容,一寸寸地凝固,然后轉為鐵青,最后化為暴怒。
“你……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些什么!”他猛地一拍桌子,杯盤碗碟一陣亂響,“哪里來的江湖騙子,敢在這里咒我?!”
他氣得渾身發抖。他最忌諱別人說他不行,說他的生意會垮。而眼前這個小子,不僅說了,還說得如此之鑿鑿,甚至給出了“三天”的期限!
“王董,別跟這種神棍一般見識,他就是想騙錢!”
“就是,看我們王董有錢,故意說些危聳聽的話來嚇唬人!”
下屬們也反應過來,紛紛對著蘇九怒目而視。
蘇九放下茶杯,甚至懶得再看王海東一眼。
“信與不信,在你。盡于此,你好自為之。”他轉頭對青禾說,“這里的菜,還沒山下的烤紅薯好吃,我們換個地方吧。”
“好。”青禾起身,自始至終,她都沒正眼看過王海東。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辱罵都更讓王海東感到憤怒和屈辱。
“站住!”他怒吼一聲,從錢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鈔票,狠狠地摔在蘇九面前的桌子上。
“小子,你不是想騙錢嗎?拿著!這些錢,就當是你今天在這里胡說八道的出場費!以后別讓我在這個城市再看到你,否則,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蘇九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沒有回頭,只是側過臉,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桌上的那沓錢。
“錢是好東西,可惜,你很快就沒機會再碰它了。”
說完,他不再停留,和青禾并肩離去,留給王海東一個瀟灑而決絕的背影。
王海東看著那沓被無視的鈔票,又看著蘇九消失的方向,氣得肺都要炸了。他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給我查!查查這個小子是什么來頭!我要讓他跪著來求我!”
餐廳經理連滾帶爬地跑過來,點頭哈腰地安撫著這位財神爺。
一場風波,似乎就此平息。
王海東在下屬的簇擁下,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但他喝酒的心情,卻徹底被破壞了。蘇九那幾句如同魔咒般的話,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命宮黑氣……”
“截筒紋……”
“富貴劫……”
“媽的,神經病!”他低聲咒罵了一句,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試圖用酒精來麻痹心中那絲莫名的煩躁與不安。
他不信命,他只信自己。他相信錢,相信權力,相信自己能擺平一切。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神棍,幾句危聳聽的屁話,就想動搖他的商業帝國?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看著窗外繁華的夜景,那萬家燈火,仿佛都是他帝國的疆土。他重新找回了自信,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三天?
三天后,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這個城市的主宰。
他卻沒注意到,在他低頭喝酒的那一刻,他額前命宮的位置,那股原本還只是隱現的黑氣,悄然間,又濃重了一分。
ps:如果你是王海東,在蘇九走后,你會選擇立刻去查他,還是當他是個瘋子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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