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它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該“往生”,還是該“重生”。
有用!
蘇九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這就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拔河,他和那位素未謀面的“黑旗主”,隔著無盡時空,以他的手背為戰場,展開了意志的較量。
雖然他現在處于絕對的下風,每一次交鋒都讓他神魂震蕩,但畢竟,戰場在他的地盤上。他擁有主場優勢!
“想把我當坐標?”蘇九咬著牙,臉上露出一抹獰笑,“老子先把你這坐標塔給改成公共廁所!”
就在他全神貫注地與那烙印較勁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蘇九被打斷,猛地睜開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精神力消耗巨大。
青禾將手機遞了過來,屏幕上顯示著“陳望北”三個字。
蘇九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劃開了接聽鍵。
“蘇……蘇大師!”電話那頭,陳望北的聲音激動得都在發顫,背景音里還夾雜著他女兒陳曦微弱的勸說聲,“您……您現在方便嗎?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吼了出來:“蘇大師!您還收徒弟嗎?不,您還缺看門的嗎?掃地的也行!我不要錢,我給您錢!”
蘇九被他吼得耳朵嗡嗡響,把手機拿遠了一點。
“陳老先生,有話好好說,你女兒還在旁邊呢。”
“對對對……”陳望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下來,“蘇大師,大恩不謝。我這條命是您救的,我女兒的命也是您救的。我陳望北沒什么能報答您的,但我這雙眼睛,還算有點用。”
“就在剛剛,我為您起了一卦。”陳望北的語氣變得無比凝重,“卦象顯示,您……您被一尊極其恐怖的存在給盯上了,殺機如影隨形,如附骨之疽!”
蘇九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那枚顏色稍微變淡了一點的印記。這老頭,還真有兩把刷子。
“但是!”陳望北的語氣猛地一轉,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狂喜,“但是那殺機之中,又蘊藏著一線生機!不,不是生機,是……是‘反噬’之機!卦象顯示,那尊恐怖的存在,它的‘道’,竟然因為您,而出現了一絲裂痕!蘇大師,您……您到底做了什么?”
蘇九聞,心中一動。
自己剛剛的意志對抗,竟然已經能影響到那位“黑旗主”的根本了?
看來,“相由心生”這一招,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霸道。
“沒什么,只是跟人隔空掰了掰手腕。”蘇九輕描淡寫地說道,“陳老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養好身體,照顧好你女兒,比什么都強。”
掛斷電話,蘇九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一個加密的陌生號碼。
蘇九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而威嚴的聲音,正是天樞的負責人,龍先生。
“蘇九顧問。”龍先生的語氣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震驚,“就在一個小時前,我們監控網絡中,一個代號為‘死神之鐮’的高危能量源,突然消失了。”
“這個‘死神之鐮’,三年來,在全國范圍內造成了十七起a級超自然事件,我們折損了三名精英干員,卻連它的影子都沒摸到。而它最后出現的位置……就是你所在的城市,你昨晚去過的那家廢棄工廠。”
龍先生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
“我們的人趕到現場時,那里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但根據能量殘留分析,現場曾爆發過一場……我們無法理解的戰斗。”他沉聲問道,“蘇九顧問,能告訴我,那里發生了什么嗎?”
蘇九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懶洋洋地說道:“哦,你說那個鐵罐頭啊。它想請我去喝茶,我覺得它泡的茶不好喝,就順手把它連人帶茶壺,一起給砸了。”
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龍先生顯然是被蘇九這番輕描淡寫的描述給噎住了。一個讓天樞束手無策、視為心腹大患的恐怖存在,在他嘴里,就跟一個不值一提的街頭混混一樣。
許久,龍先生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鄭重。
“蘇九顧問,我代表天樞,正式感謝你為國家清除了一大隱患。你的功績,我們會記錄在最高檔案中。另外,關于‘往生堂’,我們掌握的情報極少,只知道它是一個極其古老而恐怖的組織。你這次的行為,恐怕已經引起了它們的注意。”
“我知道。”蘇-九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印記,笑了笑,“它們已經派人來給我送‘錦旗’了。”
不等龍先生追問,蘇九便掛斷了電話。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俯瞰著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
名揚玄學界?
他不在乎這些虛名。
他只知道,自己被一頭看不見的猛獸給盯上了。但這頭猛獸,也并非無懈可擊。
他低頭,看著手背上那枚被他強行“污染”了的烙印,一抹冷酷的笑意在他嘴角綻放。
“想把我當獵物?”
“你最好祈禱,別被我這條獵物,順著鏈子……反過來找到你的老巢。”
ps:黑旗主:我打個標記而已,怎么感覺信號斷斷續續,還總收到“澳門首家線上賭場上線啦”的垃圾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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