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正強大的存在,又何須借助一張人皮,來彰顯自己的威嚴?”
“說到底,你不過是個被困在籠子里的可憐蟲罷了。”
“你找死!!”
血色巨手攜著毀天滅地的威勢,轟然落下!
也就在這一刻,蘇九睜開了雙眼。
他的瞳孔之中,不再是古井無波,而是燃燒著兩簇金色的火焰!
他周身那內斂到極致的道場,不再防御,而是化守為攻!
金色的神華瘋狂旋轉,凝聚成一柄長達數丈、仿佛能刺破蒼穹的金色長槍,槍尖之上,道韻流轉,鋒銳無匹!
“破!”
蘇九并指如劍,對著那拍下的血色巨手,遙遙一指。
嗡!
金色長槍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沒有絲毫花哨,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決絕姿態,悍然撞向了那血色巨手!
沒有聲音。
這是一場純粹的意志與力量的對決。
血色巨手與金色長槍碰撞的中心,空間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扭曲。
地上昏迷的烏鴉,被這無形的沖擊波掃中,悶哼一聲,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地撞在墻上,徹底沒了聲息。
僵持,只持續了一秒。
下一秒,那看似恐怖無邊的血色巨手,從與槍尖接觸的中心點開始,寸寸碎裂!
金色的道場之力,如同最高效的凈化劑,將構成巨手的血煞與怨念,摧枯拉朽般地蒸發、抹除!
“不……這不可能!這是‘主上’的力量!你怎么可能……”那宏大的意志,第一次發出了不敢置信的驚呼。
“沒什么不可能的。”蘇九的眼神,冷得像塊冰,“你的力量,是掠奪來的,是污穢的。而我的力量,源于自身,源于天地。”
“井水,也敢與江河爭輝?”
他并攏的劍指,猛地向上一劃!
那柄洞穿了血色巨手的金色長槍,威勢不減,槍頭一轉,以更快的速度,直刺那邪局的核心——人皮地圖最中央的那個“心臟”標記!
這一槍,鎖定的不是那股意志,而是承載它的容器!
釜底抽薪!
“住手!你敢!!”
那意志終于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但,晚了。
“聒噪。”
蘇九冷哼一聲。
金色的長槍,精準無誤地,釘在了人皮地圖的“心臟”之上。
“刺啦——”
一聲如同布帛撕裂的刺耳聲響徹整個密室。
那張詭異的人皮地圖,從被刺中的中心點開始,浮現出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痕。地圖上那些如同血管般蠕動的血色線條,瘋狂地閃爍了幾下,隨即一條接著一條地黯淡、熄滅。
承載著邪惡意志的容器,被徹底摧毀了。
“蘇……九……”
一股充滿無盡怨毒與不甘的意念,在密室中回蕩了一瞬,便隨著地圖的崩壞,徹底消散。
“我……會記住你的……”
轟然一聲,那張裂成無數碎片的地圖,從墻上脫落,在半空中就化作了飛灰,消散無蹤。
整個密室,那股令人窒息的壓力,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
一切,重歸平靜。
蘇九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同時進行兩線作戰,還要對抗那股神秘的意志,對他而,消耗也極為巨大。
他看了一眼墻角死透了的烏鴉,和早已變成干尸的紅蝶,眼神里沒有半分波瀾。
他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他毀掉的,只是對方一個重要的“據點”,而那個自稱“主上”的家伙,還安然無恙地躲在某個未知的角落。
蘇九走到那堆地圖的灰燼前,蹲下身,伸出手指,輕輕捻起一撮。
就在他指尖觸碰到灰燼的剎那,一絲極其微弱的、殘留的意志碎片,順著他的指尖,鉆入了他的腦海。
那不是攻擊,只是一段純粹的、殘存的記憶畫面。
畫面中,是一座無法形容其宏偉的地下神殿。
神殿的盡頭,是一張由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巨大王座。
王座之下,跪滿了密密麻麻的、看不清面容的黑影。
而在那白骨王座之上,端坐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蘇九看不清他的樣貌,卻能清晰地看到,那道身影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什么樣的眼睛啊!
沒有憤怒,沒有喜悅,沒有憐憫,只有一片亙古不變的、視萬物為芻狗的……冷漠。
ps:你覺得蘇九看到的這個白骨王座,會是最終boss的老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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